春之告

“依附于我，依赖着我的……都是我的‘孩子’。这里面包括了你。”

“不论什么样的感情，我都会给予你；无论怎样艰难的路途，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因为人世间离别太过沉重……你太早品尝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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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山之阴是必见血光的大妖。她的鳞片，她的面容——当她抬起指甲尖利的手，细草都能化作杀人的利器——这些都是她暴虐的体现。

她是未竟的风雨，是山林的怒吼，是南境这片巫蛊之地的残响，在寸草不生的大洪灾后，惶惶然震醒了整个世界。

不应该放过她的，不应该留下她的。无论是求财，求名，抑或是求天下太平之士，都不会像他一样就这么将赤山之阴留在身边。

秦可观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镇骨里的大妖却平静地看着他，末了突然化形，伸出一只手轻轻贴上了他的脸颊。

大妖之目传言能洞穿世间一切苦难，秦可观看着她，像是为那双眼睛所迷醉。

“可怜的红色的孩子，为什么要用这样颜色的衣服来折磨自己呢？”

“在我不得不离开之前，就陪在你身边吧。”

她看起来如青葱少女，化妖时想来恐怕还没自己年长，却像时隔十余年，从过去飞来的一只告春之鸟，极北的风雪都随着它消融，恍惚间日光如瀑，嫩芽破雪萌生。

红衣的孩子，站在新生的大地上，绿草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