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顾廷深抿唇,总觉得莫宇安不大可靠,于是随便挑了一个问题考他:“那你说说我以前的事业目标是什么?”
莫宇安:……
顾廷深于是狐疑地看着他:“你确定我什么都会跟你说?”
“当、当然了,你的目标不就是打败沈泽衍那厮吗?”莫宇安红梗着脖子,开始胡编乱造。
其实他的胡编乱造也是有依据的,顾廷深失忆以前,一门心思和沈泽衍作对,甚至不惜使用一些阴暗的手段,像是中了蛊,失去了自己的思考能力一般,饶是莫宇安这样的二世祖,都有些不赞同自家兄弟的地方。
现在的他仿佛又鲜活起来了,有了自己的思想,虽然这么说很诡异,但莫宇安就是这样认为的。
他说起这个名字时,顾廷深的神色暗了暗。
失忆之初听见这个名字,甚至是听说自己的联姻对象为了他致使自己破产时,他的心绪都没有任何波动。
但此时再听见这个名字,他竟然会有些不顺眼,甚至心底都有些泛酸。
这情绪来得太莫名,他极力想压下去,面上表现如常。
原本也只是再来找莫宇安确认一次,自己曾经真的没有暗恋过安然的迹象。
此时得到肯定的回答,他便索性不再深究此事。
收起笔电,简单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起身,道:“我回去了。”
莫宇安连忙起身,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外面这么大的雨你还回去?就你那破房子,这种天气会不会漏雨都难说,住我这儿难道不舒服?”
顾廷深原本确实没有回去的必要,甚至他已经给安然发消息交代过自己不回去,但现在他却坚定了些,无论莫宇安如何挽留都没有改变想法。
莫宇安于是准备喊司机送他回去。
这也被他婉拒了,他没有麻烦别人的习惯,本身司机也不是他请的。
“借我一辆车,我自己开车回去。”
莫宇安拿他没辙,外面雷声轰鸣,路况恶劣,他便只能忍痛将性能最好的宝贝爱车借给他,举着雨伞送他离开时,还反复叮嘱:“小心点开啊,千万要注意安全,别把我的宝贝给蹭坏了。”
“蹭坏了赔一辆给你。”留下这句话后,便洋洋洒洒离开。
因为今天的大暴雨,路上几乎没有车,所以一路上还算顺利,虽然放慢了速度,但还是在一小时内到了住的地方。
事实还真被莫宇安这个乌鸦嘴给说中了。
因为握手楼年代久远,当时又没有那么好的防水措施,此时雨势一大,房子里也开始哗哗漏水。
顾廷深推开门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漆黑,老旧的线路短路了,整栋楼停电。
他打开手机手电筒,微弱的光束照亮了些许黑暗的室内,顺着望过去,他便看见了角落里蜷缩着的那个人影。
安然的沙发已经被雨淋湿了,她心痛地看着刚买的布罩和抱枕壮烈牺牲,自己只能躲在一个角落,脑袋上顶着一个盆,夹缝里艰难求生。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但这种环境下,又实在无法睡着。
听见门口的动静,她努力睁着迷离的双眼望去,尽管只是一团黑影,但她还是一眼辨认出了他。
生无可恋的眸中燃起了一丝微光。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今晚不回来吗?”
就在她往外一盆又一盆框水的时候,她愤愤地猜测,顾廷深一定是知道房子会漏雨,所以一个人躲出去快活了。
没想到他此时竟然回来了。
那团黑影快速朝里大步走来,将手里的伞撑开,笼罩住她娇小的身形,大掌附在她胳膊上,稍一使力便将她拉至了自己身侧。
感受到她皮肤的温度有些冰冷,他眉头一下子皱得很深,语气也不自觉加重了:“家里漏水了怎么不给我发消息?你是傻子吗?!”
安然被他吼得一楞,以为他在责怪自己一个人没能保护好家具,眼眶里瞬间浮上泪水,一晚上折腾的疲惫以及此时的委屈全部都积压在了一起,顷刻间爆发。
“你不是都说了不回家吗?你既然都不能回来我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凶什么凶?以为我寄人篱下就会任你骂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明天就找房子自己出去住!”
顾廷深没想到她会误解自己的意思,手背上突然滴落一滴温热的水珠,很明显不是雨水,他瞬间慌乱了,沉默了半天,才卡壳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喊我回来帮忙。”
安然见他认错态度还算不错,便只瞪了他一眼,不再浪费体力和他吵,吵到最后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毕竟现在租房都是要预付好几个月的租金,她根本就租不起,说要搬出去住,也只能是口嗨一时的气话罢了。
前半夜失眠,后半夜家里漏雨,一整晚都没睡的她已经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