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漆黑的树林里待上一天一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就布置了一个更深的陷阱,他们跑不掉都得死。
盛悦心只感到全身颤栗,颤抖问她,“可……你的兄长却从来没有想要你的命啊。”
厉渊轻蔑一笑,“哼,他要得还少么。我身上的一寸寸的伤得用他们的命来补才能好。”
说完,忽地大笑起来,五官也变的扭曲。
那双在殿下一心求娶的眼神中,一时之间竟似烈焰般灼在眼底,刺痛地打到盛悦心的心里。
她在前院杀敌,为他抵挡刺客,血染衣袖。
他在后院一夜好梦。
天亮了,血水从手臂流下,盛悦心从来没有觉得哪时比此刻更痛。
她第一次上战场才发现北冥的兵力,要比她想象的强很多,厉渊的心思根本不在保护百姓安乐,他的实在野心太大了。
一直的做小伏低,故意伪装实力,让他国轻敌只为一举歼灭。
渐渐地周围的小国已被他吞并,当年嘲笑他的人一个个无力倒在地上,嘴角流下新鲜血液,厉渊低眸俯视他们,头都没低,只觉得快感,最后留给他们的是血洗整个宫殿。
霎时,血腥味弥散开来,尸山血海。
北冥国自从有了夫人战争屡战屡胜,一无所知的百姓,把她信为神女。
只有盛悦心清楚只是燕国为她做的最后一点,保住她性命的最好方式。
盛悦心看到了燕国的结局,跪在厉渊面前,她怕极了。
厉渊凝目,捏起她的下巴,毫不怜香惜玉,“放过?不如你替我想一个理由?”
像厉渊这般冷血之人,想再多的理由也是徒劳,盛悦心看向这双早已染上鲜血的手,心底冒出一个想法。
尖锐的利器在触碰心脏的刹那,发出清脆的声响,厉渊勾唇早有预料般,阴骜脸上的几分笑意令人害怕,下一秒紧抓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如裹着刀子说,“燕国和你都是一样的结局。”
厉渊不可能让北冥的神女无缘无故的丧命,人前和她扮演恩爱夫妻,人后沦为傀儡囚禁她。
以北冥现在的实力盛悦心已经不需要上战场杀敌了,她唯一的寄托就是希望厉渊对燕国手下留情,直至现在北冥已经吞并四周的国家,燕国已是翁中捉鳖。
直到花奚出现,让盛悦心冰冷的心脏换来一丝慰藉。
在厉渊身边出现了一个美艳的女人并不意外。
许久无人光临的阁楼,散入一束光,花奚嘴角荡漾,轻柔开口,“姐姐,我来给你送饭。”
盛悦心对花奚的态度不冷不热,甚至有点防备。
花奚眼含泪水,轻声开口,“姐姐还是不信我么,那个当年在燕国被你细心照料的牵牛花,看到你这样她会不会心疼。”
盛悦心诧然,回想花奚所言。
那年,燕国下了一场很大的雨,花奚悟性低,灵根尚未成型,有些妖就是天生坏,明明知道她快要被淹死了也不救,恍惚之间花奚看见一个身影大步走来,醒来她才知道那是燕国的公主盛悦心。
这份恩情花奚一直被记在心里,是盛悦心把她放在窗前细心照看,免于被周围的小花霸凌。
盛悦心对她是妖并不感到意外,就像她体内力量,声音颤抖地问她,“你是怎么来到厉渊身边的。”
厉渊警觉性很高,不会因为美貌而让人留在身边。
“我化为人形后,混到死人堆了求他救我,他一开始并不想救我甚至拔刀飞向我,手疾眼快地躲过后引起了他的兴趣,我又给他展示了一套仙法,让他身上的伤瞬间好了。”花奚低眸,“我知道,有利可图他才会把我留在身边。”
花奚伸手去握盛悦心的手,那双不似年轻女孩细嫩的手,冻疮与老茧交错滑落手心手背,花奚眼底满是心疼。
不久花奚带来了一个消息,盛策病逝,燕王自刎,整个国家陷入恐慌。
这其中的源头没有那么简单,最终她还是没有救回她的国家。
她恨么?她更恨她自己。
她有问过厉渊是怎么发现女扮男装的事情,厉渊轻笑,每一个字如同利器在割她的心。
盛悦心伸手把他从陷阱中拉出来,手中常年练武的茧子出卖了她,成为厉渊谈判的筹码。
战乱没有了,各国归于北冥国。
本以为会繁荣下去,没想到大批的尸虫入侵,盘旋在北冥的上方,嘴里滴着恶心的粘液,许多百姓丧命于此,只剩一具白骨人心惶惶。
厉渊请来一位捉妖师,能斩处万妖的道士。
盛悦心不能不管,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小义牺牲国家的大义,仇什么时候都可以报,但百姓的性命和危难不能坐视不理。
捉妖师提议让盛悦心带兵走在前面,以人为引,把所有尸虫聚集到一处。捉妖师在身后做法,届时把尸虫一网打尽,他给了每人一个护身符可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