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祁帮她把药上好后,苏姬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身子没入木桶中,她享受着时祁特意吩咐的水,水温不热不冰,很合适这个季节。
她很快明白过来,时祁虽没有之前好把控,但对她的温柔没有减半分,以现在的状态,就算他发现自己的感情没有那么纯粹,一时也不会如何。
重要的是,时祁喜欢她,偶尔沦陷一下也没什么,等把灵石集齐找到真相,她直接翻脸又能怎样。
狐狸最会伪装,时祁吃定她花言巧语,她就喜欢用蜜罐填满他。
澡洗完她也很快把自己的情绪调整过来了。
今日估摸着是哪也不去了,苏姬换下红纱,披了一件平日从未穿过的素色水白纱裙,胸口刺白玉兰绣饰,乌发利索盘于脑后,用一根简简单单的翡翠簪别,粉面朱唇,出水芙蓉。
从院中走来,身形纤细,宛如不喜言笑的美人,与她平日的性子恰好相反。
除了,那一条格格不入的大棕尾巴。
苏姬天生调皮,不知用那尾巴去捞塘里的小鱼多少次了,拿起又放下,次次乐此不疲。
时祁坐在一根槐树下看古籍,庭院中槐花开的茂盛,一株正巧落在书上,他抬眼只见比花还美的画面,少女身材丰盈,仙姿玉貌。
下一秒,少女徒手抓鱼向他招手炫耀。
“……”
就在这时,远处一阵吵闹。
“您不能进去,等我禀报一声。”
“有什么地方是本公主不能来的。”
苏姬一听,眼疾手快的把鱼放下,收起尾巴和耳朵来。
再看时祁淡定自如的合上书,她恍惚感觉像是他金屋藏娇见不得人的小妾。
尤厘闹哄哄的带着一个侍女闯进来,表面上开口客气,却毫无礼数。
“听说是您把哥哥送来的,一点小礼感谢祭祀。”
谷依双手把五棱形的食盒呈上前。
时祁不怯惧,“小事而已不足公主记挂。”
得,找时祁寻仇的来了。
苏姬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在水池旁看他怎么回答。
“祭祀你也来吧。”尤厘注意到她,大方邀请。
不想参与其中的苏姬:“……”
三人在庭院的玉板桌上吃着尤厘公主带来的美味,其实只有苏姬一人在吃。
真不怪她馋嘴,宿醉后什么也吃不下,但这冰冰凉凉又解暑的樱桃冰酪,甜适爽口。
“王子的酒醒了吗?”时祁淡定的先人发问。
这一问尤厘把想发问的话吞了下去,顿了顿道:“太医来过了,哥哥不想是醉酒,说……是惊吓过度。”
“这样啊。”时祁装听不懂。
苏姬在侧,大气都不敢喘。
她蛮喜欢这个小公主的,估计是想来质问时祁,看看他话语中是否有纰漏,可无奈碰到时祁这样的“无赖”,干干生闷气的样子真是活泼可爱。
“祭祀,哥哥怎么会在这里受惊吓啊。”尤厘直了直腰,架不住直接问,“我的意思是……给祭祀添麻烦了。”
“无碍,公主担心王子的心情能理解。”时祁先礼后兵,“昨夜,我正在院里弹琴,应是王子寻音而来吧,不知怎么回事就倒在门口了,平日我也王子交集不多,出现这样的事很自责。”
言下之意,是你家哥哥抽了风来找我的,不来就不会出事。
“可是哥哥……”
尤厘正要说话,却被时祁打断。
“后来,我才听说原是王子要来院子里找狐狸,之前便让王子搜过院子一次,我想是与王子的误会已解,这才好心把王子送回麒麟阁。”
苏姬砸吧着嘴听时祁胡说八道。
尤厘心知肚明,他们唯一的交集应该是那个女祭祀,她也听哥哥说起过,就是不知道哥哥是真看见狐狸才过去的,还是把这当幌子去见人的。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在苏姬身上打转。
苏姬手腕细柔,舀着冰沙的纤手似玉雕莹洁,骨架轻盈,耳边碎发恰到好处的竖起一缕,增添一抹凌乱美,相貌的确惹人喜欢。
边侧的时祁袍子雪白,身形如玉,二人穿的颜色相近,真真像个神仙眷侣。
尤厘不忍打击哥哥,这般就别执着了。
苏姬发现尤厘的眼神还一个劲儿的往嘴里送,桌上的凉品几乎都被她扫进,在时祁轻咳一声的警告后,她老实的坐着再也没拿起勺子来。
她已经习惯了,吃着吃被凌冽的眼神扫过的感觉。
尤厘收回目光,见时祁说不通便转向安静的苏姬,拉着她像姐妹般唠家常。
“祭祀,你生的真美,有许配人家吗?”
“……”
“有。”苏姬直截了当的说,断了她的念想。
“……也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