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点了点头。
凌不疑温柔一笑,随后下了马车。
待他一走,胡蔚稚便有些好奇的掀开了车帘,想看看是谁这么晚来找凌不疑,却只见到了一个一瘸一拐的背影。这时,梁邱飞出现突然出现在她眼前,遮住了她探寻的视线。
胡蔚稚被他吓了一跳,道:“梁邱小将军,你下次莫要这般神出鬼没了。”
梁邱飞呵呵一笑道:“县主谬赞了。”
他的笑容憨直,逗得胡蔚稚也是一乐,就并未再理会来客是谁,随后便返回了宣平侯府。
翌日早,姜灵洲就带着小厮行李,踏上了白鹿山求学之路。他走后没几日,凌家的聘礼便如潮水般被抬进了宣平侯府。
下聘一事,文帝一早就吩咐了汝阳王爷代为执行。早在下聘前三日,汝阳王就躲进了齐王府,以避悍妇。而文帝也免了凌不疑今日的朝会,所以凌不疑一早便入了齐王府,再与汝阳王爷一同进了宣平侯府。
聘礼极为丰厚,光是礼单就写满了几个卷轴。
姜姝吩咐了管家清点聘礼,然后领着汝阳王及凌不疑到正厅落座饮茶。
今日的凌不疑换上了绛紫色的长袍,头戴金冠,华贵又不失内敛。恰好今日胡蔚稚身着雪青色的曲裾,两人衣裳一深一浅,相得益彰。
汝阳王看着眼前一对璧人,手捋长须,心情大好,“子晟和福康真是登对啊!”
凌胡二人相视一笑。
姜姝则笑道:“王爷,今日劳您大驾亲临,妾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举手之劳罢了。”汝阳王笑着将茶饮下,只觉茶水入口温和又有清凉之感,赞道:“诶,姜夫人你这茶真是不错啊。”
姜姝轻笑道:“王爷若是喜欢,一会儿我吩咐下人给您送一些过去。”
“哈哈。”汝阳王轻笑着摇摇头:“不必啦,我还是独爱美酒。”又打趣道:“珵美的美酒啊,这些日子都快被我喝个精光啦。”
众人轻笑,气氛十分融洽。
可惜总有人见不得和乐的场景,硬要将这和睦撕个粉碎。
汝阳王妃人未至,声先至:“文大牛!你真是反了天了!”
胡蔚稚顾不得惊讶,就先被汝阳王的本名逗得一乐,旋即赶紧咬着下唇憋笑。凌不疑看着她,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正色向门外看去。
汝阳王妃踏入正厅后就直冲汝阳王而去,对着他就是一番捶打。汝阳王忍无可忍地怒吼了一声“够了没!”,她方停下整理了下衣衫,怨怒的目光就直冲胡蔚稚而来。
凌不疑直起身子,将胡蔚稚挡在身后,直视着汝阳王妃,目光锐利暗含警告。
汝阳王妃的身后还跟着淳于氏和裕昌郡主,裕昌郡主早在庭院中看到了那一箱箱的聘礼,此刻的眼眶泛红,噙着眼泪。瞧向凌不疑的眼神,又痴迷又哀怨。
姜姝缓缓起身,对汝阳王妃盈盈一拜,“汝阳王妃驾临寒舍,有何指教?”
汝阳王妃轻哼一声,根本不理会姜姝的询问,而是对凌不疑道:“凌子晟,婚姻大事自当听从父母之命,你今日下聘,淳于夫人却全然不知,你眼中可还有‘孝’字?”
“她?”凌不疑掀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我的婚事她也配插手?”
淳于夫人脸色一白,心中怒意腾升,却只能掐着双手忍下,静待汝阳王妃给她做主。汝阳王妃也不出所料的冷声斥责:“放肆!淳于夫人乃你继母,你竟如此无礼!”
凌不疑蹙紧眉头,面上已经极为不耐烦:“老王妃若是想要告我不孝,御史台和崇德殿任选其一,自行去告便是。”
“你!”汝阳王妃气结。
“够了!”这时,汝阳王暴怒而起,走到汝阳王妃面前,怒道:“你这泼妇,今日究竟想要作甚!”
“你竟斥我泼妇?”汝阳王妃怒目而视,随后扯过身后的裕昌,对汝阳王道:“我今日就是来问问你,是孙女的终身大事要紧,还是一个与你不相干的商户女要紧?你明知裕昌心仪凌子晟,却还来替他下聘,你眼中还有我们祖孙二人吗?”
汝阳王怒而拂袖,“这是圣上亲下的旨意,你我又能如何?”
汝阳王妃有心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却碍于众人在场,便咽了回去。
这时,裕昌咬着下唇,走到凌胡二人面前,纠结了几瞬,才顿足对胡蔚稚道:“福康,我愿与你共侍十一郎!”
“咳咳——”闻言,胡蔚稚直接被茶水呛到,重咳起来。
“裕昌!”汝阳王疾走几步,指着裕昌郡主气急败坏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裕昌只倔强地看着凌不疑,等待他的回答。
凌不疑轻柔地拍着胡蔚稚的背部,给她顺气。抬眼看向裕昌郡主的眼神,冰冷且无情。
裕昌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相信他依旧无动于衷的模样。
凌不疑冷冷地开口,“早先臣就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