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初春正午,金乌高挂穹顶,且不锋芒刺眼。
招拂慢慢地走着,白皙的玉手时不时摆弄着袖口上的银绳,银绳如一缕冰丝。而漱榕也一直伴在招拂身侧,但总隔了一尺,一语不发,只是看着。
从大理寺走到启山脚下已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大家都饿了吧,素闻这启山脚下的吃食做的天下一流,吃饱饭,才能行好路嘛”
“这一顿,得我请,就当是结缘礼”木林一改在牢狱心定的鬼煞模样,龇牙笑了一嘴。
“既然来到了招姑娘的地盘,姑娘不做庄,那还要靠你推个馆子呀。”看穿了此行三人的怪异气氛,木林活跃着。
招拂也没拂了木林的面儿,浮起一抹浅笑:“可以去苏酥记,他家点心不错,十二卷喜欢”
一行人便到了启山脚下的妙趣镇排面铺子--苏酥记,原以为是一个小巷馆子,结果就是一个点心铺子,浮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两个穿黄衣围裙的白面胖子,看着年纪不大,一个卖力地擀着面,另一忙着烹蒸,还有一个灵巧的小姑娘,打包送客。
木林到是说:“吃惯了那重油盐味,来试一试这糕点也爽利”
“看这队大排长龙的,十里飘香,一定唇齿留香。”
漱榕便上前排起了队,前面大约有十人,防插队,还有一个发牌号的小公子,穿的是浅蓝色的长衫,胸前一排斜挎的黑色纽扣,目测,身高七尺,眼睛像似撞了水的玻璃珠子,乌黑透亮,皮肤更是像抹了腻子,奶乳般光泽。
漱榕在排队,可小公子却走向了招拂,光洒在浅蓝色的长衫,小公子歪头一下,如墨浸染的眉梢弯起了好看的弧度。
“美好姐姐,我们先前在哪里见过吗?”人畜无害的样子用着最土的搭讪方式,他人都是这样想的。
“当然,你还说要请我去那金樽邀醉楼看戏呢”招拂掩笑着。
“择日不如撞日”小公子衣袖一挥,苏酥记里的人就来替他了。
小公子熟稔地牵起了招拂的左手,漱榕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抬起手,吸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加快步子,手臂挡在招拂的眼前。
招拂这才肯看漱榕一眼,装问到:“公子,你这是何意?我又不会跑了去”
“称我漱榕”不悦地回答着,“你认识他吗,就被他牵着去”这一声,埋着担心。
“我是苏酥,苏酥记的前两字,。既然美好姐姐要去金樽邀醉楼,那我便邀诸位一同前去”。转向大家,小公子认真地介绍着自己。
“好,今日木某有口福了,那多谢小苏公子破费”木林握剑大笑着。
“金樽邀醉楼,顾名思义,一个字概括,豪。因其坐落于交汇口,一是四面八方皆是市井街,消息迅捷,二是便于隐藏脱身,多受达官贵族的青睐,三是-”木林卖着关子
浮光接着:“三是戏曲表演,一掷千金散去,可遇而不可求。”
木林笑的更欢了:“没想到,浮沉姑娘看起来呆板无趣,深处下,喜欢这种”,又一个转音:“对,第三,殊绝姑娘演戏。”
金樽邀醉楼的正门,两座五尺高的金貔貅,眼珠子确是黑色,透露出弑人的杀气,纯金打造的门匾。
木林想摸一摸这上古神兽--大貔貅,却被招拂支出的银丝一抽,“这是神兽,认主。”招拂丢下一句,就进了去。
共五层,一楼戏台到是简洁低调,大而不俗,用红木搭台,极具古韵灵动之美。室外是车水马龙,室内确是小小森林,栽种了许多名贵花草树木。
招拂率先选了一楼靠右窗那桌,自然地落了上座,穿着紫裙的姑娘拿着菜单上来了,左脚下系了铃铛,走起路来,步步生莲。红妆的姑娘问招拂:“姑娘,喝什么茶?”招拂无奈一笑
苏酥自然的坐在招拂的左边,连忙拿过菜单,先说,祸不乱:“各位兄长姐姐,有什么忌口的吗,不喜欢喝的茶吗”
“把旁边的长果木棉移走就好”漱榕对紫衣女子有礼地说. 正当苏酥侧身问“美好姐姐,有想吃的吗?”时,几名穿的花花绿绿的少年突然围了过来,一看便是什么闹事的富家少爷,其中个子最高的一个,穿的一身红衣,剑眉星宇,高挺鼻梁,一脸桀骜,身子到是修长板正,人模狗样。
穿红衣,背后绣了一只鹤,略过招拂直接按住苏酥的右肩说:“这么快,就交到好友了?” 这才看了一眼其旁的招拂“哟,这位闪闪发光的姐姐是你未过门的娘子?” 说完,一群少年咯吱咯吱笑了起来。
“小苏公子,介绍一下” 漱榕打断他们的无聊笑声。
“呵” “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杨鹤龙,飞鹤云龙,怕不怕呀?”红衣少年炫耀着说
没等人接话,他又说着:“什么时候,苏家这么穷酸了,竟上这一楼吃饭?”,拍打着苏酥的右肩。苏酥把头压的更低,想用左手把杨鹤龙的手滑走。
小小声:如果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