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三人衣着华贵,褚宵腰间又挂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个个儿卯足了劲儿卖弄姿色。
更有胆子大的老鸨妈妈带着姑娘直接伸手上来拦人,别家的见大肥羊被人捷足先登连忙簇拥而来。
霎时间,场面格外混乱。
亓珩不喜,身上散发的阴沉气息此时更浓。
也正是因此,许多姑娘望而却步,即便鼓足了勇气靠近,也会在靠近的那刻被他凶狠的目光所逼退,咸猪手大多落在了鸢璃身上。
场面不可控之际,半空落下一枚红绣球稳稳落在鸢璃怀中。
她也是个没多大心眼的,甚至有些缺心眼,竟将它牢牢抱在怀里,还不忘问道:“那位姑娘的红绸子团掉了?”
见其红绣球,场面突然安静,令她三人纳闷不解。
“是妾身的。”
不同于身侧围绕的青楼姑娘矫揉造作夹嗓的声音,说话女子声音听起来更为舒适,多了些清冷独特,令人莫名想见她的真容。
闻声,方才还围得水泄不通的人墙,现下却自动让出个口子来。
人群那头站着的是个容貌惊于天人的女子,巴掌脸,柳叶眉,桃花眼,樱桃口,五官无一不恰到好处。
她衣着规矩,举止落落大方,身上没有那些胭脂俗粉的俗气,站在这人间烟火气中好似仙界掉落的女仙使,显得格格不入。
可惜,此等绝色,捆缚于此。
“妾身拈花见过公子,妾身新得了批姑苏来的花雕,公子可愿与我共饮一番?”
拈花眼中并与贪欲谄媚,令人无法生厌。
鸢璃并未被她得美色所牵着走立马答应,而是静静等着亓珩的指示。
拈花并未着急催促,反而是聚集得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开始不安骚动,议论纷纷。
“答应啊憨货,不知好歹,那可是拈花,寻常人掷千金也见不着她一面,如今为这么个细竹竿亲自抛绣球选恩客,这小子还犹犹豫豫的。”
“是啊,若是我早就跟着拈花姑娘上望月台温存云雨了。”
“还没进花楼抱姑娘呢,怎的就开始做梦了呢?你以为你是那废物老三,各大花魁房中都能让你留宿?”
“人家再怎么废物也是皇老子的儿子...”
几人谈话内容越聊越偏,却正中鸢璃下怀。先前还不敢确定那废物老三是谁,直到后半句,鸢璃这才确认。
鸢璃回头与亓珩对视交换主意,转头待她温柔道:“姑苏来的花雕定是好酒,只可惜我这两位挚友与我同行,实在不好抛下他们独享乐,只好辜负拈花姑娘心意了。”
她还未故作遗憾离去,拈花便立刻善解人意道:“公子留步,既是公子挚友,自当好生招待,不如同饮,可好?”
“那便叨扰了。”
“望月楼虽小,但今个儿门庭有些有些冷清,容纳三位贵客不成问题,又谈何叨扰,公子请。”
拈花靠近与她同行,在一众艳羡的目光中,三人随拈花姑娘上了望月楼。
望月楼实至名归,是这烟柳巷中观景位置最好的地儿,站于楼阁窗柩前瞭望,不计其数的花窑此刻都成了灯火夜色中的星星点缀。
这望月楼的内饰多文人墨客的气息,墙壁屏风皆有书画,连同着男子读的书,也有不少摆放在书架上。
踏入顶楼楼梯,拈花尾随其后,刚撩开珠帘,亓珩与褚宵就已被拈花的伺候丫鬟给拦了下来。
鸢璃停下脚步,不解回头看向她,而拈花淡然笑回之,安抚道:“公子的朋友自有望月楼上乘的姑娘作陪,公子大可放心。”
余光瞥见亓珩身侧姑娘那傲人的事业线都快贴上亓珩手臂,星星点点怒火在心中聚集,鸢璃不满道:“这便是你说的同饮?”
面对她的质疑和不愿,拈花丝毫不急,泰然自若,在她身侧附耳低声道:“公子想知道的,等上了望月台,妾身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拈花抬手间袖纱微微滑落,细微不明显的白点忽闪而过,却在鸢璃脑海中挥之不去。
鸢璃抛来脑中杂念,换上烟柳巷随处可见的流氓眼神,抓住她手腕踏上楼梯,手指还不忘细细抚摸。
“拈花姑娘手可真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