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嘶——”
一番动怒不知又扯到伤处,沈煜承龇牙咧嘴:“还不去请大夫,叫那掌柜的上来,不许声张。”
他心里暗道真是晦气,被下旨禁足,本就是关的实在憋闷,偷偷溜出来找乐子,为防败露就只带了个小厮。
等了许久屈媱,方到这房内,便挨了这一顿揍。
他认得这是王冕的儿子,却不知为何他竟敢如此大胆敢对自己动手。
沈煜承不是个傻的,眼见王汲双目微凸,面色涨红气喘如牛,不像是常态,自然心生怀疑。
眼神阴郁地望向在他身旁的女人,屈媱眼眶微红,面色苍白浑身瑟缩着像是吓得厉害。
仿佛没有察觉男人的怀疑,屈媱一心只忧心着沈煜承的伤势。
“殿下,殿下您怎么样了?坊里有医师,一会儿就来。”
沈煜承勉力抬起手,心中的暴戾叫他顾不上身体的痛意,狠狠捏住女人的下巴,登时便掐出了一片红。
男人声音好似都淬着毒,“贱人,你做的什么好事?”
这人明显是跟着屈媱而来,由不得他不疑心。
屈媱无助的摇头,一串清泪划过,唔哝着说不清话,沈煜承放开她,女人这才跪在他身边啜泣道:“殿下明鉴,王公子要奴作陪,可,可奴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发了狂。”
说话间,掌柜的和大夫也匆匆赶到。
那大夫年岁不大,模样清俊,在乐坊此等地方的自然也都是见惯了世面,待进屋内,只当自己瞎了聋了,安心治病不问其他。
沈煜承虽憋着一肚子气,倒也知道维持最后的体面。
把了脉后,手轻轻按了按沈煜承的腰侧,询问道:“殿下是否是这处疼痛难忍,无法移动?”
沈煜承被他按的面色扭曲,吸着气点了点头。
看大夫这样面色愀然眉头紧皱的模样,沈煜承身边之人也不由得吓的面色发白。
雍王若是出了什么事,莫说陛下会不会大发雷霆,宫中越嫔第一个就得要了他们的命。
“殿下这是伤了内里,怕是肝腹都有损害,好在腰侧骨头没有什么大碍,算是万幸,若是骨断穿刺肝肺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沈煜承尝试着起身,却是一动便钻心的痛,额角都沁出冷汗来:“既然没伤到骨头,为何本王还是动弹不得?”
男人取出药箱里头的针包,给他施针之痛。
“此人习武,拳劲之重想必不用我说,内里的伤只怕是殿下有好长时间都动不得了,需得好好养着才是。”
止了痛,方才能将人勉强扶起来,掌柜的汗湿着一张脸忙前忙后的伺候着,又是搀扶又是吩咐人买药,被沈煜承一把拦下。
“混账东西,还叫人出去买什么药,是叫所有人都知道本王在这吗?”
掌柜的被喝止,站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
沈煜承捂着腰侧,眼神晦暗。
他如今还是禁足之身,此事闹大了对自己可没有什么好处——
但要叫他忍下这口气,更是不能。
沈煜承叫那大夫去看看王汲是怎么回事,大夫给晕过去的王汲把脉,又掀起眼皮仔细看了看,起身回话。
“此人浑身冷汗,面红目赤,瞳色却是涣散,而且行迹癫狂,正是吸食了五石散的缘故。”
果真如此。
沈煜承冷笑一声,看向掌柜的:“五石散乃是禁药,你们乐坊里出了这样的事还伤了本王,你还要不要命了?”
掌柜的跪在地上求饶,“殿下明鉴啊,王公子的五石散绝跟我们乐坊可没半点关系啊,这,屈媱,你先前陪的王公子,你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几人都盯着,屈媱瘦弱的身子颤了颤,咬着唇哭道:“王公子来寻掌柜的叫我时便是这副模样了,还差点在堂下闹出事来,此事大堂内之人皆可验证,掌柜的与我害怕他真的闹事,便应了下来,”
女人面上凄楚可怜,弱柳扶风般啜泣:“奴去时本意只是陪着喝几杯酒,可王公子喝了酒便轻浮起来,奴实在是害怕,又想着殿下在等着,便找了借口推脱出来,谁料王公子竟追了出来,便,便是如此了——”
“你!”
掌柜的在一旁恨恨叹气:“哎呀,既发现了他不对劲,也该及时来回我,注意着些省的他闹事。”
屈媱垂目低首,兀自掩泣。
男人眼神扫过被绑住打晕的王汲,一旁跪着哭哭啼啼的屈媱,还有那大夫和战战兢兢的掌柜的。
“你,你,还有那个不知死活的畜生——”
沈煜承微微抬起下颚,示意手下人将这几人都带回王府。
至于被留下的掌柜的,沈煜承也不傻,这乐坊生意做的如此大,他也不可能将人直接带走,岂非惹人怀疑。
手下利索应了,只是沈煜承还暂不能动,只能叫人悄悄制了架子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