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1 / 3)

陆承远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笑问道:“何时走的?”

完美的桃花眼中却不见一丝一毫笑意,宛如深渊般幽暗昏沉。

他的下属不敢抬头看他,甚至在听见他的声音后便立刻跪下,道:

“属下不知。”

这四个字,可以听出对方已经在尽力压制恐惧与慌乱,但出口后还是带着明显的颤抖。

陆承远不喜欢自己的下属慌慌张张的模样。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像是未曾注意到这些明显的慌张。

陆承远眉目低垂,盯着自己方才刻意松开的掌心。

那位姑娘武功很高,即便很是无奈,陆承远也不得不承认,今日的安排是出于对她无计可施下顺水推舟之举。

只是此事毕,他除了一个已经知道的、对方武艺高强的信息,关于她与陆家的江湖人士有何关系,却一点儿未曾试探出来。

如今人还跑了。

以这位姑娘的武艺,被人掳走的概率微乎其微。

便只有可能是她自行离去。

陆家遭袭,手无缚鸡之力的永安侯小姐不知所踪。

这看起来是一个非常合理的由头。

她今日从永安侯府回来,就可以看出明显生了退意。

趁此机会抽身离开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陆承远收掌为拳,抵在额间,沉寂下来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收整心绪收手,抬眼时正好同一双黑豆豆般的小眼睛对上。

置于案上的鸟笼中,那只小麻雀正偏头看向自己。

陆承远轻喃道:“心笼终究还是虚无缥缈,不及实实在在的笼子牢固。”

听不懂人话的麻雀只在笼中欢快跳跃几下,丝毫不能理解他人的感受。

“罢,不过是蝴蝶飞走而已。”陆承远移开视线。

就在这时,一只身似蝎爪似蛛的怪虫子扯着陆承远的衣摆爬了上来。

陆承远伸手将这只小家伙接住,敛眉凝视着这只小虫子,指尖轻点在它微微颤动的触须上。

一点儿黑色的粉末落在他的指腹。

陆承远的神色渐渐冷峻。

他翻手将虫子收回,缓缓起身。

惴惴不安的下属感受到陆承远从自己身旁走过。

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在此地来回踱步。

房间里一时陷入寂静而又不安的氛围中。

也许只过去寥寥数息,于其他人而言这段时间却无比漫长。

直到陆承远终于停下,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提起一块巨石,吊在他们的喉咙口,令人不住屏息。

只听陆承远平静道:“都下去吧。”

这块石头才终于落了地。

陆承远的下属都很清楚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

他们鱼贯而出后,陆承远独自一人沉思片刻,自一处暗格中取出一只半个巴掌大的小瓷瓶。

这种黑色的粉末陆承远太过熟悉。

在他暗无天日的年少时期,到处充斥着这样的东西。

那是玄蛊死后的残渣。

也是炼蛊人必需的毒蛊之一。

这种南疆祭司密不外传的蛊种,早已被陆承远封存于毒窟。

陆承远绝无认错的可能,最后一只玄蛊理应在当年,他杀死老祭司、谋夺这个位置的时候便已经湮灭。

心念百转千回,而陆承远面上依旧沉着。

这件事,他的下属处理不得,他也不会将此事交给他们。

不论如何,他都要亲自走一趟。

看看是有人故弄玄虚、还是故人死而复生。

王都城墙四丈余高。

苏澄跃站在城墙脚下,仰望着顶端的城垛。

这个高度便是轻功超绝,也难在毫无借力的情况下翻越过去。

苏澄跃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从腰带中抽出一根极细、极韧的绳子,绳子末端拴着一根形似钢钉的固定装置。

她将内力注入其中,继而手腕发力,看上去只是轻轻一甩,这根细绳便牢牢打入城垛青砖内。

苏澄跃抽出一方丝帕包裹在手上,这细绳甚至可用作杀人利器,苏澄跃可不会在此托大。

她拽着绳子一端,气息微沉,而后骤然发力,转眼便登到城墙之上。

苏澄跃并没有着急去追踪那人,而是转身俯视着这座宏伟的都城。

她只觉得心中无比畅快。

——四方小院永远不会是她的归宿。

苏澄跃面向城外,纵身一跃,脚尖在城墙上轻点卸力,须臾便安稳落在地面上。

她循着飞澄留下的痕迹继续追踪过去。

蒙面人行到密林深处,忽闻身后风声乍起。

他刚刚转身,一只枯瘦干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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