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听语(2 / 2)

之前得见娘子,天幸之。”

这家伙说完还再重复了一遍“天幸之”,传进苏澄跃耳中,直叫她恨得牙痒痒。

但苏澄跃转头一琢磨陆承远方才的话,目光微动,抬眼看向陆承远道:“什么许诺?”

苏澄跃瞧见他微微倾身,向她道:“自然是七夕赏灯。”

陆承远的少有不笑的时候,他这一身面皮像是木偶,早就在登台前便刻画好模样,永远都是温和、微笑的样子,可不知为何,几乎同样的神情,苏澄跃这会儿却觉得他这具木偶身躯里陡然注入些灵魂来。

稍稍拉近的距离,叫她足以清晰看见面前幽深空色中一片熠熠星光。

星海已在眼前,牛郎织女的夜半私语又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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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花灯,自然还是元宵的灯最美,火树银花不夜天,照得夜色如白昼。

不过七夕的灯与夜另有一番风味,灯火阑珊、鹊笑鸠舞,弯月如钩,拨动着才子佳人的心弦,虽非花好月圆,却衬着情窦初开的风情。

当然,这些细致的小心思全与苏澄跃无关,她这会儿正盯着河里的花灯奋力去捞。

只是此地人来人往,使不得轻功绝学,那些个花灯又离岸去远,苏澄跃废了好大劲才捞上来一盏。

这花灯并不算精致,且因着要浮在水上,花灯的结构也很是简单。

不过见惯了好东西的苏澄跃却不嫌弃,十分宝贝的捧着。

一抬眼,苏澄跃瞧见陆承远不知从何处寻了一叶小舟,此时正伏于舟上侧身看向自己。

她快步行到那边,只见这扁舟用一根麻绳与岸边的木桩相连。

“你哪里招来的船?”苏澄跃问道。

陆承远倚着船沿,望向苏澄跃道:“我会仙术,变出来的。”

苏澄跃撇了撇嘴,道:“我看你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陆承远不作应答,只伸手在水中微抚,挂着月色星光的水珠儿自他指尖滑落,眨眼的功夫他便捞到一盏花灯,并往苏澄跃面前晃悠一圈。

虽说陆承远并没什么表情变化,也没说什么话,可苏澄跃却总觉得他在炫耀。

她“哼”了一声,踩着船沿跃入船上,动作轻盈、飘然若仙。

陆承远还坐直了,想伸手揽住苏澄跃,被她轻巧避开,就是这小舟晃荡一番,瞧着是岌岌可危,但很快也莫名其妙稳定下来。

只是船上的人不曾注意到,那本就松垮系着的活扣竟这样被晃散了。

——又或许是某人刻意为之,早先系这绳子的时候就故意松松一带,令其不甚牢固,又在这船上一顿“搔首弄姿”,只等鱼儿上钩。

周围水波晃荡着船身,苏澄跃还没察觉不对,仰着下巴对陆承远道:“你拿这花灯,与灯的主人说过吗?”

不告而取是为贼,花灯可不是山间野果,能自己长出来。

苏澄跃早在捞之前就去上游寻那放灯的老叟问过,晓得这些灯都是为有缘人准备的。

照理来说,所谓有缘人,应当是花灯顺流而下时,叫岸边杂草树枝勾住,为路人所遇,那才叫“有缘”。

可苏澄跃不管那么多,她一贯擅长“强求”,愣是靠着自己手上的技巧捞到一盏。

只是瞧见有人作弊,寻了搜船在湖中央捞灯,苏澄跃便忿忿不平起来。

“法不责众。”陆承远将花灯递到苏澄跃跟前,花灯中央那一点明火幽幽照亮二人。

苏澄跃这才惊觉扁舟狭小,二人不得已挨得很近。

她急忙后仰,拉开些身距,突如其来的动作又是叫船身一晃。

这一下叫本就缓缓脱开束缚的小舟一颤,登时顺流而下起来。

船上二人皆发现这船在顺水而动。

苏澄跃扶着船沿,对陆承远道:“哎!你的船没拴住,跑了!”

可陆承远却很淡定,似乎只在船猛然一动的时候坐起稳定身形了一下,后边又斜躺下去,还顺手捞了一盏同他们漂流的花灯。

“无妨,船到桥头自然直。”陆承远又将手中的花灯递给苏澄跃。

苏澄跃很喜欢这种随风飘荡的感觉,闻言便接过陆承远的灯,笑道:“好,船到桥头自然直!”

三盏花灯落在小舟上,让本就狭窄的船内空间更加逼仄,暖黄色的灯光笼罩着二人,像是将他们暖烘烘挤在一道,连这如水凉夜也不怎么冷了。

陆承远只往水里伸了两次手,现在已经将冰凉的手拢入袖中。

但是他体温稍低,一时半会也捂不暖这只手。

好在身边有个小太阳一般的人儿。

不过再怎么温暖的人,大抵也不会隔着两臂距离还能将热度传递给身边人,只是她在身边,心下便只余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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