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虚而入(2 / 3)

后边道:“天色晚了,我想休息,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陆承远确实没什么事情,他这一个月里闲来无事总往苏澄跃这儿跑,便是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说,只出现在苏澄跃身边,试图叫苏澄跃对他的存在习以为常。

任何时候,陆承远得到这样一份逐客令都可以乖乖离开,唯独这种时候,他绝不可能为苏澄跃留出独自消解的时间。

但他若是再在此事上多言,恐怕下一秒就会被苏澄跃亲自动手“请”出去。

陆承远在这短短的片刻光景中,极尽全力思索着与他和苏澄跃有所关联的事情,既可以转移这个话题,又能叫自己暂留下来。

忽然,陆承远想起苏澄跃来时哼着的曲调。

她很喜欢北地雄浑而悠扬的民谣。

这首来自塞外北漠的小调提醒了陆承远,叫他想起前几日收到的一份消息,以及七夕时和苏澄跃经历过的一遭事件。

他当即开口,心中虽急切,但还是压着声调,显出些不急不慢的语气:

“虽叨扰姑娘,但此事紧急,还是得烦请苏姑娘拨冗一闻。”

接着陆承远学起苏澄跃,一口气没停继续道:“前日我收到些消息,听闻近日有漠庭使者入都拜谒大豫皇帝,而为首者正是北漠的多伦皇子。”

这突如其来的第三方势力确实叫苏澄跃愣了一瞬。

她很快也厘清其中的关系,明白回来陆承远为何深夜前来寻自己——七夕那夜,她与陆承远同游寻“语”,曾偷听到一段北漠对话,虽说他们并不怎么理解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显然那两个北漠人并不这样认为,还追杀了他们一段路。

也是因此苏澄跃才怀疑起陆承远的身份。

当时苏澄跃就大概听懂了个“多伦皇子”,这会儿来了队使臣,里边正好就有这位多伦皇子,如何叫人不将二者关联起来?

不过苏澄跃恐怕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她以为严丝合缝的要紧事情,实则是某个闲来无事在她面前刷存在感的家伙临时想起的。

因为又牵扯到一方势力,苏澄跃只得先将心中的“儿女情长”放到一边,皱着眉头同陆承远询问起这队来自北漠的使臣相关的讯息。

但是陆承远这家伙也是临时起意,只记得自己收到过消息,哪里清楚其中的细则。

好在陆承远挺能装,气定神闲地用着“也许、大概”的话术同苏澄跃商议着,叫苏澄跃听完觉得自己的问题都得到了答复,可细细回忆起来又什么确切的消息都没得到。

等小半个时辰后,陆承远留下一句“某再遣人打探一二”,施施然离开,苏澄跃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却又找不到确凿之处。

她挠了挠头,带着一头雾水回到屋内。

阖上门后,方才抛到一旁的闷意再度上涌起来。

与初闻时的委屈不同,苏澄跃再度回想着“仡楼珈骗我”这件事,却是越想越生气。

想想也是,仡楼珈其实是有前科的。

仡楼珈分明不是哑巴,他还骗自己口不能言,这是仡楼珈明明白白承认的“哑巴”身份,苏澄跃当时还因为“强逼哑巴开口”一事愧疚了好一阵。

苏澄跃重新回忆了一遍那些日子的点点滴滴,更是气愤不已,心道:我定要找到这家伙,叫他说清楚为什么要欺瞒于我!

心满意足回去的陆承远可没想到,自己这是弄巧成拙,反而叫苏澄跃更坚定地想要找到仡楼珈。

他自以为种下来怀疑的种子,却不知苏澄跃回忆一番后,反将记忆中那个已经虚化、像是个美好与痛苦相互纠葛的执念的代名词“仡楼珈”又拉回到她的“身边”,变成相伴挚友一般真实而有趣。

苏澄跃带着一腔愤懑入睡,第二日醒来后更是神采奕奕,恨不得当日跑去南疆把失踪的仡楼珈揪出来。

自然,苏澄跃还没被愤怒冲昏头脑,知道仅凭一人之力寻那个骗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过她确实连夜在自己的家书中又狠狠添上几笔。

早起的苏澄跃雄赳赳、气昂昂地推开房门,险些打中门外正准备叩门的江复衡。

瞧见江复衡一大清早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门前,苏澄跃也很是惊讶。

在得知陆家那位新嫁进来的大小姐正是自己多年相识的旧友,江复衡自然要前来拜访一二。

苏澄跃与他并肩而行,闲聊几句后也知道他这只是“联络联络感情”的来意,忍不住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

“江复衡……”苏澄跃开口。

“怎么?”江复衡看向她,面上略微有些疑问。

“算了。”苏澄跃放弃了,这家伙的性子就是这样,说一千道一万都是“狗改不了吃屎”,只希望他这辈子都别遇上真心实意一棵树上吊死的好姑娘吧。

江复衡倒是一点儿刨根问底的意思都没有,拜访完扭头就走,干脆利落到像是担心苏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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