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讨(1 / 3)

要一知半解的人自己去补全未知之事的细节,往往也会得出一个合乎逻辑的结果。

苏澄跃自顾自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来中原究竟寻什么药?”

陆承远所中之毒既然和仡楼珈身负之毒同出一源,那么他所寻的药理应也能医治仡楼珈。

但想到陆承远的疑心病那么重,苏澄跃又道:“你答应帮我寻人,我自然会竭力帮你寻药,你不必担心什么。”

陆承远:……

他倒确实不担心,只是莫名有些吃味。

这人精哪里不明白苏澄跃问这话是为着影儿还没有的仡楼珈,更是因为明白这一点,心中才更是翻涌着奇怪的情绪。

似喜非喜,似涩非涩。

苏澄跃瞧见他突然垂眸不语,还纳闷着呢,忽闻陆承远轻笑一声,道:“姑娘与陈师相识,哪里需要陆某多言。”

苏澄跃从这话里无端听出几分刻意为之的任性味道,她歪着脑袋打量起陆承远。

陆承远见她忽然不说话,心下一突,开始思考起苏澄跃是否向“陆承远”提起过自己师从陈无救一事、反思自己是否露出了破绽。

好在苏澄跃并未多想,很快又自言自语道:“也是,既然从止剑山庄那里走了一道,必然是找老陈头瞧过的,想来当真是疑难杂症,这世上竟有老陈头不能当场看好的毛病。”

虽是自说自话,但挨得近,苏澄跃没刻意压低声音,陆承远又不是聋子,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这叫陆承远想起些它事。

初闻苏澄跃提及陈无救时,他先入为主以为苏澄跃是因为止剑山庄与陈无救有所关联,可现在看来,也许应当是止剑山庄承了苏澄跃的人情,才在陈无救面前得了几分青眼。

想来也是,鬼医陈无救那般诡谲的个性,也不是攀附权势之人。

此时的苏澄跃竟是在难得反思自己。

她看向陆承远时,忽然心中暗道:他竟从未质疑过我。

她新婚不久便失踪一日,以“不记得了”为借口,陆承远却从未逼问过自己,现在想来,这人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的。

就是这家伙自己藏着掖着得紧,一点也不坦诚,很是讨厌。

苏澄跃撇嘴,突然又跳了个话头,道:“所以那些北漠使者什么时候到,那些人里有没有我们当晚遇见的人,你那里还得到了什么消息?”

从上一个话题毫无征兆地跳到这个话题,但她偏偏刚来这儿的时候就说过“两件事”,这样突兀的话转,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这姑娘连谈话都充满了效率,活像一篇结构严密的论事文,命题已然给出,她饶是天南海北的聊了一通,最后还是乖乖回到自己的命题上。

陆承远倒是有些不太适应她这极为跳脱的聊天方式,方才还满脑子的“止剑山庄”“陈无救”,这会儿突然塞进来个“北漠”,他急忙从脑海中调取北漠相关的记忆,看上去便有些呆怔。

苏澄跃难得瞧见他停滞住的模样,很是新奇,瞧得她两眼放光,还稍稍凑了上去想要细看。

只可惜陆承远很快反应过来,神情自若道:“他们还未入都,只是谒文已至,弘宾阁处在做准备,王都权贵或多或少收到些消息。”

“这样啊。”苏澄跃点点头,忽有笑问道:“那你这儿,是‘或多’还是‘或少’呀?”

陆承远瞧着她亮晶晶的眸子,又无缘无故生出些招摇之心来,但笑道:“姑娘尽问,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澄跃垂眸思索着。

她面上还挂着“顾嫣”的伪装,原本颇为英挺的五官柔化,这样的动作神情无端生出些顾盼生辉之姿。

可惜陆承远晓得他的本来面目,凝望着这张“假面”时,眼前却浮现出苏澄跃那副狡黠的狐狸样。

苏澄跃一向敏锐,当即抬眸回望过去,誓要将陆承远逼退的模样,然而对方无所畏惧,坦荡荡与其对视,叫苏澄跃无功而返,只好自顾自撤回目光,道:“他们什么时候到?这队使臣中除却多伦皇子还有何人?还有我们月前遭遇过的二人,你可曾打听过他们的来历?”

好在陆承远早有准备,苏澄跃这连珠般的询问丝毫难不着他。

只听他慢条斯理地娓娓道来:“使臣大约本月下旬到,除却多伦皇子,目前给来的消息言明此行人中还有北漠武士及官员,不过这些人我并不相熟,还有待打探。至于月前偶遇的两位异客,暂且未得讯息。”

苏澄跃又点了点头,倒也不在意陆承远给出的消息模棱两可。

毕竟这一个月过去,她也不曾找人打听过那晚遇到的两个北漠人,如今突然冒出个使团,陆承远查探当日的消息也很是紧急,一时半会没有确切信息也正常。

苏澄跃只当自己是个过客,在陆家“熬”上几个月就溜之大吉,这些北漠人显然是打算来大豫王都搞事情,那是漠庭与大豫的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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