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僻静的小院。除了我们两贴身照顾公子,其余皆是丫鬟婆子,院里的男子只公子一人。”
言尽于此,霓裳话毕,只低着头不敢动作。
白泠还在思索刚才的话,也并未在意她。
“你下去吧。”
她听罢,飞快地看了白泠一眼,忙起身往外跑去。
见霓裳走了,玉颜这才踟蹰上前。
“公主,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见她眼里真切的担忧,白泠忍不住挑了挑眉。
“你觉得我是因为谢乐安发怒?”
听到她的问题,玉颜倒是呆愣住了,不住地眨了眨眼。
“难道公主不是被驸马伤了心吗?”
见玉颜误会这么深,白泠觉得自己最近演戏的确了得,竟让身边人都信以为真了。
“我对他无意,他又如何伤的了我的心?
你终需记得,做为演戏的人,莫要真的成了那戏中人,此乃大忌。不然就是作茧自缚,伤人又伤己。”
见她懵懂的样子,白泠知她这是听不明白,便也不欲再说这些,只换了话头,说些她明白的。
“我这火是发给谢家人看的。他们未免觉得我太好欺负了些,纵着府里小姐对我恶言恶语。新婚就往驸马身边塞美人,如今还搞出来孩子。
他们想要我老老实实接受,吃了这闷亏。
我怎会让他们如意?那话无非是告诉他们,我不怕鱼死网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要是不给我满意的答复,我就闹的他谢家也要脱层皮。”
玉颜整张脸皱成了一团。
“可如此两败俱伤,我们也没甚么好处啊。
再加上谢家在朝堂上的影响力,公主难道就不怕谢家在朝堂上为难陛下吗?”
白泠只冷哼了声,眼里明显带着不郁。
“哼,谢家如今都这般轻视皇家了,又怎会真的将皇兄放在眼里。
若皇兄是谢家想为难就能为难住的,那这皇位不要也罢。”
玉颜听了吓了一跳,一脸的惊慌还小心地四下张望。
“公主慎言。”
白泠只眯了眯冷,冷声问道:
“你知为何各方势力都不服我哥,却没人敢明面挑衅吗?”
“不知。”
她沉吟了片刻,眼底带着浓厚的谲诡之色。
“因我白家握着兵权,他们想要我哥听话也得看他手下的兵同不同意。皇权拿这些世家没办法是因为他们底蕴深厚,缠根错节又一致对外。
没人想做这个出头鸟,不然不死也要脱层皮。没有哪个世家的掌权人愿意百年世家在自己手里毁于一旦。
所以世家一直观望着,反正谁做皇帝都影响不了他们的权利财富。他们何须去做些不必要的事。
世人只知‘流水的帝王,铁打的世家。’,便觉世家地位已超过皇权。
但并不是,帝王管理国家施行国策甚至收税纳粮都需地方世家支持,否则什么都干不了。但若不管不顾,一样可让百年世家毁于一旦。
这谢家看我兄妹二人孤苦无依,便觉得我好欺负了。但皇权的根本本就是兵权。只要兵权一日还在我白家手里,他们就该懂得互相尊重。
我不是真的想要两败俱伤,只是提醒他们。把皇家脸面踩在脚下的后果,他们能不能担的起。”
玉颜不懂朝堂这些,但眼下最要紧的不就是那多出来的孩子吗?
“那紫悦呢?要连着孩子一起处置了吗?”
白泠眨了眨眼,收敛起眼里的诡色,又是那副冷淡的模样。
“我也没那般心狠,毕竟是谢乐安的第一个孩子,谢家应该也舍不得。我只想拿这孩子换谢家一个承诺。”
只见玉颜抬眸看向了她,说话也小心了起来。
“那驸马呢?公主不是说要以驸马为契机,将谢家作为你的盾。如此撕破了脸,计划不就白费了吗?”
“谢乐安若现在就背叛了我,我又如何相信他以后会带着谢家站在我身后?”
白泠说完,双眸微闭。再睁眼时,已是一片冷然。
“我看走了眼,这计划便行不通了。如今拿那孩子来谈条件也是一样的。”
“若谢氏狠心不要这孩子呢?”
“谢氏已是废棋,也无转圜余地。那我也只得再做打算了。”
“但驸马这段时日对你不似作假,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玉颜的问题仿佛没完没了般,兜兜转转都是些一样的话。
果然是到少女思春的年纪了吧?脑子里竟是些情情爱爱的念头。
白泠皱着眉,揉了揉额心,语气明显透着不耐。
“说多了无用,我们现在直接去谢府看看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