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立秋,日头却一日比一日的晒人。
白泠最近推却了谢乐安的各种邀约,不是泛舟就是采莲,但凡他邀请个室内的玩乐她都愿意赴约。
许是她年少时在北边待久了,以至于一直受不了南方的酷暑。
今年沾了谢氏的光,倒是凉爽舒适了不少。
她躺在贵妃榻上,旁边就放着大块的冰块,房间各处也都放着碎冰,十分的悠闲舒适。
就是肚子有些饿了。
谢乐安一早不知怎得,说要亲自做早膳给她吃。
俗话说的好,君子远庖厨。他都这般示好了,白泠也只好接受了。
主要最近拒绝他太多次了,总要给他点甜头才好。
白泠正想先吃点小零嘴垫垫,就见谢乐安进来了。
“公主,面来了。你快尝尝。”
面是谢乐安亲手端过来的,他将面放在桌子上。随即转身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眼里含着期待。
白泠心里有点打鼓,也不知这大少爷厨艺天赋如何。
“辛苦夫君了。”
她一脸笑意的走到桌前坐下,待见到碗里的东西才放下心来。
随即高兴的拿起筷子就往嘴里送。
面条刚入嘴里,她耳边就响起了谢乐安欢愉地声音。
“一岁一礼,一寸欢喜。旦逢良辰,顺颂时宜。公主,生辰快乐。”
原来今日是她生辰了吗?
白泠愣了愣,瞬间觉得嘴里的面烫得难受,全吐了出来。
谢乐安见此,一脸的慌张,忙拿帕子给她擦嘴,嘴里也是止不住的关心。
“可是太烫了?瞧你眼睛都红了,下嘴的时候小心些呀。”
说着拿起筷子挑了几根,待吹凉了才往她嘴边送。
白泠这才注意到这碗“普通”的面。
瓷白的碗里,下面是细面打底,上面铺了各种配菜。黄色的黄花菜,黑色的木耳,细细的肉丝,还有几根绿油油的小白菜。中间还窝着一个煎蛋,面汤清澈透亮泛着淡淡的油光。
她太久未吃过了,竟一时忘记了。这不就是一碗再普通不过的长寿面吗?
她愣愣地张了张嘴,但如何都不想再吃了。胃里闷闷地疼,实在没了胃口。
谢乐安这才注意到白泠的不对劲。
他先试了试面条的味道,这才小心地询问白泠的想法。
“公主,可是面条不和口味?不若我再让御厨给你做一碗吧?”
白泠勉强笑了笑,许是饿久了吧,她竟觉得浑身有些发冷汗。
“不用了,我不太舒服,不是太想吃。”
谢乐安眉眼皱成了一团,眼里满是担心。
“那你可有想吃的?我让御厨去做?”
她低着头,脸上一直挂着勉强的笑容,语气却有些敷衍了。
“就是老毛病了。夫君先去忙吧,我叫玉颜陪着我就行了。”
谁知谢乐安的眉头皱地更紧了,语气不知为何像是带着些不郁。
“我是你的夫君,一样可以随时伴你左右。我知玉颜是你的贴身丫鬟,与你感情深厚。但你我夫妻才是一体的,与其依赖她,公主不如多依赖依赖我。”
白泠如今有些难受,也懒得与谢乐安多废唇舌,他要留下就留下吧,反正自己现下也没心思搭理他了。
见她起身,谢乐安赶忙过来扶她,慢慢将她搀扶到塌前,又揽着她慢慢坐下。
她直接窝在了塌上,闭眼假寐。
谢乐安并不在意,只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公主可有什么难忘的生辰吗?”
白泠眉目忍不住皱了皱,随即马上又松开了。
要说难忘,那可真是叫她终生难忘啊!
即使她如何想忘都忘不了。
谢乐安见她没有声响,随即又自说自话起来。
“我自小生辰都是和父亲母亲还有大哥二哥一起的。父亲平时不苟言笑,但每每我生日那天总会对我和颜悦色的。
其实也就是一家人吃顿饭,晚上再放放烟火。大哥二哥也都是如此过的。
年年如此,其实也算不得特别吧!吃的也并不会比平时好,烟花偶尔想玩也能玩到,但生辰那日总是特别些,让人觉得十分高兴。”
听着谢乐安的话,不免勾起了白泠的回忆。
她出生便没了母亲,二哥因此一直记恨她,觉得是她害死了母亲。
但爹爹和大哥却一直十分疼爱她。
每年她的生辰,爹爹都定会从北疆赶回来给她过寿。
每次生辰那日早上,她一醒来便能吃到爹爹给她做的热腾腾的长寿面。她的长寿面总是比哥哥们的要丰盛许多,看得出来每每都是爹爹花了心思的。
二哥因此总是吃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