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明鉴——”秦夫人的嗓子已然喊哑,嘴唇干裂。
“长官,他如果真的是清白的,为何至今不放我女还家!”
“好问题,夫人还是爱女心切,这点王某深以为然,可惜……”王薛喜假模假样唉声叹气道,“您有所不知,芝念姑娘在得知您丈夫诬告我后,一气之下昏了过去,起了高热。我请人费力救治,虽捡回芝念姑娘一条命,但可怜的她现今只有三岁孩童的意识了。”
“大约……是天妒红颜吧。”
“王薛喜这个老狗!”赵长风握紧双拳,忍不住吐出脏话。
秦夫人木然在原地,猛地大口吸着气,几道泪水伴随着她的尖叫声充斥整个院子。
段钥感到胸口发闷,她虽然是状师,却从未像惯例的状师一般来公堂替苦主叫苦,一是心中有莫名的抵触,而是她相信自己出的主意绝不会输。如今站在这里,亲眼得见一个阴谋的实施,看见秦方海夫妇苦着脸无处伸冤,她想起自己黑白不论、是非皆入的那段时间,不知有多少人被压在那一张状纸之下……
她突然有一种冲动……有种自毁的冲动。
如果我现在上去揭穿王薛喜会怎样?段钥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被人推搡着踩了一脚才陡然清醒。
会死。
段良是怎么死的……他太过贪财又天生好赌,帮贪污官吏“平反冤案”却拿捏着官吏的把柄来做要挟。状师,在古代本就是不清不楚被人唾弃的灰色职业,两边不是人。段良因那张利嘴而活,又因其而死,因果报应。
我的报应又是什么呢?段钥蓦然捂住面纱,察觉到面纱还在的那一刻她松了口气,果然还是生活在遮蔽物之后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