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强迫自己的脑洞走到正轨上来。她思索良久,忽然灵光一现,道:“步光,佟步光,你觉得如何?”
佟福将“佟步光”这三个字在唇齿间咀嚼了片刻,这才问道:“姑娘,这两个字是何意?”
江流春简单地解释道:“是上古名剑之名,比‘宝剑’好听得多。”
她还真没法多说,因为这个朝代是架空的,也不知道前头有没有春秋吴越、三国鼎立,自然不好随便讲“步光之剑,华藻繁縟,饰以文犀,彫以翠緑”的典故。①
佟福笑得十分开心:“多谢姑娘赐名!”
江流春心里记挂着鸡翅,便安顿佟福好好温书,准备离去。佟福忙问:“姑娘,我若有不懂的地方,能问你么?”
江流春有点为难。自己读书时虽然是个好学生,却不一定教得了古代的启蒙课,毕竟知识结构、侧重内容都很不一样。她生怕误人子弟,便打哈哈道:“术业有专攻,我只能教你做饭,课业嘛,你放心问林掌柜。他可是中过科举的人!”
佟福有些失落地应了,看着江流春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自己才回屋去。
此时佟福房间里,乱成一团。衣服丢得到处都是,好像遭了贼一般。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衣服拿起,露出好几张画来。画中少女笑意宛然,手里总拿着一柄锅铲。
江流春回到厨房,开始给腌制好的鸡翅裹干粉。干粉是她用面粉和生粉混合而成的,需压紧实些,否则挂不住。条件有限,也只能如此了。
荷花已备好了油锅,油温六成热时下入鸡翅炸熟,捞出沥干油,等油温高些再用小火复炸片刻,把皮煎酥脆。
鸡翅一出锅,满室诱人香气。江流春与荷花相视一笑,一人拿起一个,先尝为敬。火候把握得恰到好处,内里鸡肉鲜嫩入味,比现代的肯德基差不了太多。不错,复刻还算成功。
江流春炸得兴起,对厨房里剩余的食材一通搜罗扫荡。茄子、藕、兴渠切片,豆腐皮卷入芫荽,平蘑撕成条,熟鹌鹑蛋串成串,都挂上面糊丢进油锅里炸。
再拿甜面酱、孜然粉、辣椒面、五香粉、白芝麻、蜂蜜和水调个酱料,另起锅熬出香味,等炸好了,直接刷上去。
江流春边炸边偷笑。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古代开展炸串大业。也不知道这些古代伙伴好不好这一口。
一盘子炸鸡翅和一盘子炸蔬菜上桌时,林掌柜瞪大了眼睛,问道:“姑娘,这是?”
江流春抿嘴笑而不答,用公筷夹了一只炸鸡翅放到林掌柜碗里:“我开发的新菜,你尝尝好不好吃!”
怎么可能不好吃!林掌柜心道。他在大堂里坐着理旧帐的时候,已觉得厨房里钻出来的味道香得令人想犯罪。
他先试了炸鸡翅,又尝了刷了秘制酱料的炸蔬菜,不禁眉飞色舞:“姑娘是从何处想来的?鸡翅外酥里嫩,尤其是那些菜蔬,这样炸过之后,竟比肉还好吃!”
江流春不禁想起了现代自家小区楼下摆炸串摊的两口子。她跟谢桓是老食客了,跟这夫妻俩很熟。妻子总开玩笑说,江小姐呀,你跟先生总是这么恩爱,结婚的时候要给我们发喜糖呀。
喜事变成丧事,她还真够惨的。江流春不由黯然伤神了一下下。不知谢桓挽着罗悦然走过那炸串摊前时,摆摊的夫妻俩会不会问一句“江小姐去了哪里”。
深受情伤的江流春女士回过神来,对林掌柜道:“你说如果咱们酒馆门口支个小摊子,每日卖这些炸食,是不是又能添一笔进项?这东西做起来不需要什么技术,咱们店里新来那俩小哥培训一下都能做。”
林掌柜深以为然,二人兴致勃勃地讨论起了这小摊怎么搭,需要什么器具。
忽然,听见认真啃鸡翅的荷花惊讶道:“你这是……”
江流春一抬头,看见面前立着个少年,一身学子青衫,手持书卷,头发束得精神,越发显得人眉清目朗。
少年含了笑意,对着江流春拱手为礼:“小生佟步光,这厢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