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降临。
暄哥哥因此一连三个月手绑着绷带,爹对她的责罚彻底触发了娘的病,她还来不及从悼念中好起来,三娘便带着哥哥姐姐踏进了家门,从此替代了娘的位置……
而一切的祸端,在她看来都是——
那只断线的风筝!
数十米外的凉亭外,兰嫔和夏嫔均在宫婢的侍奉下,拉扯着那根长长的丝线让线头上系的风筝飞的更高更远,那两个人纵使放风筝也要争的高低,哪一个的飞得高了点,另一个势必心有不甘、穷追不舍。
这时如嫔宫里的一个宫女匆匆跑来传话,说是贤王妃来探望她了。
“如嫔先告退了!”
看着如嫔姿态娴雅的行礼而退,若琬面色含笑,心里却激起了一丝波澜。
这些日子来,她觉得自己做得很好了,已经很努力去克制,知道渐渐压抑自己的感情,不会整天哭着见人,可是只要一听到与那个人有牵连的人和事,还是一度心颤不已。
“听说你们今天放风筝了?”
继思斋内,香猊内游丝静走,宫灯内的光通明如昼,皇上手执着奏本,漫不经心的问。
若琬虚应点点头,继续绣着着自己手上的荷包。
在这东朝皇上的御书房内绣这些女儿家的东西,恐怕除了她,找不出第二个了!
只是他让来便来,随她如何都好!
而这样的询问,似乎已经渐渐习惯了,她有时候很怀疑他是不是安了眼线在她身边,她每天做的事,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绣给谁的?”
他忽然抬眼睨看她,倒不是特意问的,两个人呆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爱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仿佛只是为了确定她时时刻刻在这里。
而她这种时候就会更加沉默安静。
“没想好。”
她随口回道。
手中的动作忽然停了一下,认真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绣,压低的声音却依然清晰无误的传进他的耳中,“皇上要吗?”
没想到这句话倒让他着实愣了一会儿,放下手中的奏本。
脉脉如注地看了她半晌,深幽的褐眸里跳动着喜悦的闪光,“那你可要好好绣啊!”
“快绣好了,是一朵菡萏花。”
若琬心震了一下,没想到他还如此在乎!
有一股说不出的暖流静静淌在心底,一种被重视的感觉渐渐围上来,翦水眼瞳倏地浮上一层水雾,她还认真的把它举起来给他看,“要是不喜欢菡萏花,也没法改了。”
“绣得不错,比上次那个好多了!”
“哦。”
若琬闷闷的应了一声,心里很乱,上次那个也算是阴差阳错送出去的,没想到他结果一直留着。
脑门顿时一热,口不择言,“下次比这个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