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深幽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她。
许是昨晚的酒喝多了,清俊的脸上带着一丝倦意。
他说:“回去吧。”
微微点头,拢近身前时,却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芳香。
她倏地心头一酸,连忙轻推开了他。
一个人走上了前,眼里竟然不由自主的浮上了一层水雾,那是女人的香粉味。
兰花香,她知道,是如嫔一直用来薰身的。
颜煜凝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那双深幽的褐色眼眸陡然阴谲下来。
他的关切体贴,她竟是这般不屑一顾!
修长的手蜷伏在金丝缘饰的宽袖中攥紧作一团。
这就是她口中所谓的努力爱他吗?!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右手猛然就被人狠狠抓住,整个人倏地被一股强大的蛮力死拽着往前走,害得她追赶不及的一阵连走带跑。
盯着前面的明黄色锦袍上的张牙舞爪的龙纹光泽熠熠,翦水双瞳里闪过一丝不解和惊慌。
他。
只是这样的背影都散发着令人生畏的威严气势。
上了銮驾后,颜煜突然放开了手,径自先坐在软垫上。
一言不发。
略显粗重的喘息却能让人感受到他正压抑着一股怒气。
她不知所措的屈身站在车内,这辆车断然不会再有第三个人进来了,连个帮她打圆场的人都没有。
僵滞了好半响也没见动静。
可是这样屈着身子真的很难受,试探地看着他垂敛的眉目没有变化,若琬麻起胆子,蠕蠕的,就势向旁边的垫子靠拢坐下。
“朕有让你坐吗?”
冷不丁的迸出一句无味的话。
若琬心头一颤,还未真正坐下去,又乖乖的迟缓站起身来。
一种莫名的委屈浮上心头,她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
难道就因为刚刚很随意的避开了他一下,没有向他投怀送抱吗?
瞟了她一眼,那微微蜷缩的身子加上那张凄凄楚楚的俏脸,活脱脱像极一条美兮兮的可怜虫。
冷酷的语气使不上来,只得屏气沉声,“过来。”
她没听清,他蹙了一下俊眉,不耐烦的又唤了一声,声音随之也大了不少,“到这儿来!”
她抬眼,见他示意拍了几下旁边的空垫,迟疑了一下,才慢慢的移步过去。
刻意的隔了一段距离坐下,他却自己靠过来,见她将头撇向另一边,眼光一冷,话语间带着一丝嘲讽,“朕不是他,所以你连看一眼都懒得了?”
“不是这样的……”
她忍气吞声的呢喃。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只觉得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兰花香味有些刺鼻,怕稍不留心会呛出泪来。
“和他眉来眼去的时候,你也没想过吗?”
心头一惊,若琬错愕的望向那张阴鹜略带怒色的脸。
他正狠狠的瞪着她,深幽的眼眸里燃着两簇火苗,似要把她烧成灰烬。
她满眼困惑不解,他是指昨晚的事吗?
那个时候他不是也和如嫔喝酒喝得正欢吗?
为什么又要扯到她头上来?
难道想和暄哥哥道一声别都错了吗?!
若不是他,暄哥哥又怎么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一切原本都是他的错……
“你根本就是故意挑刺!”
她垂首,咬牙含恨的嘟囔道。
恐怕她和暄哥哥两个人早成了他心里头的两根刺,如今去了一根,就只差她这一根了。
“你敢说朕挑刺?!”
如果掐死她不会心痛,不会感到恐惧,他一定立马就做了!
不对!
应该是昨晚就把她和那个人都活活掐死,公然在他的眼皮底下眉来眼去,尤其是她!
简直罪大恶极!
坐在他旁边还不安分,一直对他视若无睹!
他猛然扳过她的脸来,如火的眼眸骤然变为了一片幽涉寒冰。
对她说,也像是在为自己赌誓,“朕就不相信这世上没有人能够取代你!”
这种的话易让人心痛,至少她感到心一丝隐痛,于是连说出的话也让人心痛,“皇上一定很快就会找到的,如嫔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女子吗?”
眼泪还是给那股淡香呛了出来,她觉得自己真是太没用了,连一点点薰香也能让她哭鼻子。
“你在意吗?!”
幽黯的眼眸里掠过一丝亮光。
他犀利的目光捕捉到她眼底深处泛过的一丝涟漪。
那样的动荡他也有过,心中陡然的一阵欣喜,语气在兴奋中变得柔和,“你心里其实很难过,对不对?就像朕昨晚和如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