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琬怔怔的注视着他,想靠近,心里却无端窜起一丝恐惧。
站在一群黑压压的人中间,永远是那么光彩夺目、俊逸非凡,颜煜裹着一身雪白色九尾狐皮大氅,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雍容温雅,与刚刚那张冷峻的脸孔简直判若两人。
“你在那边待会儿会很危险,快到朕这边来!煜哥哥会保护好你的!”
那样的笑靥动人心魄,却觉得好远好远。
若琬并不知她失踪后的这些天,这是他头一次舒展眉峰,笑。
她只知道,当日在悦来客栈的那个房间,有无数只箭暗藏在四周对准她,抢下他的碗那一刻,原来不是救了他,而是救了自己……
见若琬摇头不答,颜煜瞟了一眼旁边痛吟不止的若雪,对周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两个灰色侍卫立刻心领神会地出来把面相惨白的若雪给扶下去了。
随后还有一个灰色侍卫颤颤地捡起那只手臂慌慌的跟上去,血腥的场面没有了,似乎更容易缓和情绪和气氛。
然后,他又转回眸,浅笑道:“朕会让大夫替藩王妃诊治,你放心,她不会死的。藩王妃好歹是你的姐姐,就算她差点害死你,朕想你一定也不忍心让她死,所以朕是绝不会杀她!”
“那兰曦呢?”
若琬没有开口,白衣却突然情急的大声问了一句,“兰曦是她的姐夫,你把他怎么样了?还有跟随在身边的那些人,他们人呢?”
这次进京的人,不仅是兰曦,还有她爹以及她的叔伯们都在其中……
“大胆反贼!不得对皇上无礼!”
站着他身后右侧的张达立马出声喝道,随即抽出雪亮的配刀。
见状,所有的暗卫也都在一瞬间亮出镰刀,蓄势待发。
颜煜手稍微一扬,旋即止住了张达,转而斜睨了白衣一眼,徐徐道:“除了颜兰曦一个人逃掉,其他人都已经就地正法,他们这些人犯上作乱,实属死有余辜。朕知道白姑娘你虽然和他们有密切关系,但是你出淤泥而不染,难为你清者自清,而且还救了小琬一命,只要你交出颜兰曦,朕可以法外开恩,免你无罪,不受乱党牵连。”
白衣一颤,陡然呆住了。
兰曦逃掉了,可是她爹他们全部都……
当初不是没有想过最坏的结局,可是真正来临时,还是如洪水猛兽般一下子击溃了她内心坚强的筑墙,她失去了世上惟一的亲人。
可是,至少她该庆幸,兰曦没有死……
一时间失去了最亲的人,白衣肯定难以接受,若琬坐在轮椅上用怜惜的目光扫了她一眼,接着又眸光深深的朝他凝视,喃喃道:“皇上,颜兰曦他不在这里。”
深褐色的眼眸里乍闪过一丝怔色。
他的眸色顿时冷凝了几分,有一股隐隐的怒气在眼底腾升而起。
不管出于何种理由,他绝对讨厌她刻意的疏离,无论如何,他今天一定要把她给带回去!
侧眼向左一个冷瞥,左边的暗卫随即全冲上去。
“白师姐——!”
白衣一个冷噤,回过神来瞧见小道士与暗卫们周旋起来,随即飞身上前去相助。
暗卫个个武功高强,况且数目众多,招架起来确实不敢有任何放松。
这时,右边剩下的暗卫乘机上前去抢若琬,白衣一急,抽身过来。
不料背后一柄森亮的镰刀正朝自己飞旋袭来。
小道士一声惊呼。
她回过身来,只见那镰刀已至眼前,突闻一阵清脆的金属碰击声,将镰刀击偏了方向。
白衣迅速闪身,才躲过侥幸一劫,她快眼瞥见数十根银针落地,面色一惊,一个紫色身影倏地飞身而下,落在她身边。
紫衣宽大飘逸,手摇纸扇,翩然而立,邪美若妖,神色似笑,俨然一副悠然自若地样子。
“兰曦?”
白衣惊愕的睁大双眸,有一丝亮光乍闪过眼球。
他瞟了一眼不远处雪地上昏死的天香,眼眸里陡然间燃起了两簇火焰。
此刻他才发现,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不该娶了梅若雪为妻!
全场几乎做了短暂的一秒钟停顿,顷刻间,一声令下,张达带着所有的暗卫都朝他们猛烈围攻过来,骤然之间,刀光剑影,断头残腿,血沫横飞。
若琬在台阶上,一颗心早看得七上八下。
她窥见远处观战的颜煜,嘴角边噙着丝丝彻骨的冷笑,看来此次他是胜券在握了。
心里思忖着,全然没有注意到一个灰衣侍卫抄路从她身后慢慢靠近,其他人忙于应敌观战,谁也没有留意到。
胡广抽出暗藏于袖中的匕首,虎视眈眈的朝轮椅靠近,身上的盅毒根本无药可治,到如今这个地步他已经是非死不可了!
可是怨恨难消,他为了活命,不惜众叛亲离,皇帝最终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