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煜忍住笑意,虚应的嗯了一声。
若琬闻言这回连头都低下去了,“所以……你是来责罚我的?”
“那朕要想一想,要不这样吧,你把今日对母后说的那句话再给朕说一遍,我就不追究了!”
若琬愕然的抬起头注视他,却发现他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深幽的眼眸弯成了好看的扇弧形,他和暄之是不同的,戏弄她的时候,嘴角的笑意会给俊美的脸孔添上一丝邪气,看上去透着些许蛊惑人心的狡黠。
“是不是秋月告诉你的?我都快吓死了,你还骗我?!”
埋怨的看了他两眼。
若琬转过身去,赌气的不再理睬他,虚惊了一场,心里更是满腹委屈。
“朕现在可是众叛亲离了,连你也不理我,那我岂不真成孤家寡人了?”
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却深深刺痛了若琬的心。
不等片刻,只见若琬背着身子用衣袖在脸上擦拭了几下,缓缓转过身来,红润的眼眶里闪过一丝不忍,抽噎着低声道:“谁说不理你了?”
深幽的眼眸灼灼闪烁。
颜煜忽然敛去了脸上的笑意,肃然起身走到了她跟前。
若琬惊诧地抬起头凝望他,下一秒倏地腾空,被他拦腰抱起。
头贴在温暖的胸前,只听见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是这么轻啊!”
“这样抱着也不费力……”
忍不住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不料颜煜耳尖听清了,轻蹙着眉俯视她,佯装一本正经的问道:“这么说,你是故意的啊?”
若琬被他弄得像个小傻瓜似的连连摇头。
颜煜脸上绽开的笑意却更深,更加蛊惑人心。
好半晌,他才抱着她坐下来,将怀中的若琬紧紧拥住,浅吻了一下她温润的丹唇。
顷刻间似有一股醉人心田的甜蜜芬芳在周围的空气中氤氲弥漫,他用着一种极轻柔的语气在她耳边低喃:“小琬,你能为了煜哥哥而勇敢起来,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呆愣的靠在他的肩上。
倏忽有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她的脖颈上,顺势滑入衣内,若琬明白过来,心不由抽紧了一下,丝毫不敢乱动。
只是手不自觉的反搭上来,紧紧环住他,心里的酸涩与悔恨渐渐湿润模糊了双眼。
原来自己一直自以为是,以为两个人在一起便是爱他了,却从没有真正关心了解过他内心的真实感受,也没有发现,看起来总是那么意气风发的他,也有一颗脆弱敏感的心。
不会了,再不会了,小琬已经知道如何去爱了,煜哥哥……
立冬,天上阴云密布,并不是个外出的好日子。
一小行队伍护着一辆翠幄马车正驶出舜安西城门。
沿途留意的路人并不多,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大伙儿都跑出东城门那边凑热闹了。
若琬安静的坐在车幰边,猜不出正座上人的心思,轱辘的车轮让人的心也跟着一颠一颠,惶惶有些不安。
这次出宫,太突然了。
早上起来,若琬是有些雀跃的,因为颜煜已经事先告诉过她,今日是高丽国使臣到访京城的日子。
自从两国联姻后,关系日渐密切,东朝官员也出使过高丽几次,每次都会带回些凌兰公主及驸马的消息,凌兰公主生下了一儿一女,驸马梅克彦还被高丽老国王封为了汉王,受封行赏,在高丽可谓是荣耀无比。
而高丽国这么久以后,难得出使一次东朝,此次相迎,隆重之至,并礼相待,算得上是无以复加。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太后突然兴致大发,要她陪同一起前往西城郊区的相国寺祈福。
此事仓促之急,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派人向前殿的煜哥哥知会一声,或许说是太后催促着也不允许吧!
想到天黑就会回来,而且煜哥哥今日在前殿朝堂也一定忙得抽不得身,想必要夜深才能回圣辕宫,若琬也只有暂时听之任之了。
结果,出来后才发现,随行的妃嫔只有她一人。
虽然有些纳闷,可是面对板着一张脸不吭声的太后,她也不敢多问,与太后同居于一辆马车之内,那种局促不安的感觉简直可以用浑身带刺来形容。
直到外面的侍卫说了一声相国寺已到,由秋月扶下了马车,若琬心里才暗松了一口气。
相国寺修筑在雪苑以西三十里开外的城郊。
此处虽无大山相衬,四周倒有小山岗环抱,枫林遍野,尤其是秋末冬初之时,红枫似火,置身其中,仿佛天地间彤霞尽染,景色格外宜人。
而且,此寺专为皇家朝佛焚香之地,平日不接待其他香客,所以更加的清幽安静,只有那金灿灿的佛寺建筑与这幽静不太相称。
若琬却是头一次来。
这几年她鲜少出宫,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