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是跟“抢”字杠上了吧。
然而,一进厨房,香气四溢,刚煎好的牛排以最完美的姿态呈现在碟子中,一旁是勾人食欲的配菜,以及热腾腾的浓汤。
“你这是——”楚阮月还没大显身手就落得完败。
“都说了,想吃什么,我能安排。”苏凭渊慢腾腾地说,“你的厨艺等下次展示吧。”
不然呢,楚阮月也别无选择,说开心又无奈,埋头把用不上的食材各自归位。
她可能真的嫁了个田螺小伙,不用许愿就能成真的那种。
“我偶尔也想出份力。”她不自觉地说出口,“你这么对我好,到底是图什么啊。”
这话本该藏心里,自问自答的。
“我图的,还能是什么。”
楚阮月蓦地呆住。
一转身,苏凭渊近在眼前。
他的神色不似平日清冷,反而尽显沉郁,微蹙的双眉之下仍是双好看的眼睛,许因没了镜片的遮挡,更容易看清眼底的情绪。
楚阮月紧着呼吸,仍处于不知所以的状态,却明显感受到他递来的目光中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总是轻易被吸引的力量,但与过去又有所不同,她实在说不清究竟算什么。
短暂的凝视被他忽然收回,楚阮月稍稍松了口气,却又被他牵起了手。
“跟我来。”苏凭渊不给她缓和的余地,拉着她往客厅去。
她想问句“怎么了”或“做什么”,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发不出。
似乎会发生了什么,她有这样的预感,像极了那天在山顶看日出时萌生的预感。
他要讲的,该不会是些理清关系的真话吧。
比如,虽然是夫妻,但我只是做了应尽的义务。
又比如,责任感是天生的,请别误会成特殊感情。
若是这些,他不说,她也懂的,没必要再强调一遍。
直到她被拉着在沙发落座,脑子里乱得跟毛线团似的杂念才得以松散。
“苏凭渊。”她斜坐在沙发边,哑着嗓子低声道,“其实我挺饿的,要不先吃饭。”
用吃饭来拖延时间,她也佩服自己。
“不行。”苏凭渊站在她对面,语气平平淡淡。
“可是……”
“可是”被她说到一半,苏凭渊忽然俯身,将双手撑在沙发两侧。
上一秒还保持着最后的分寸,这一秒仿佛置身于他的怀抱。
“有些话,我现在就要说。”
雪松香弥漫,低沉声环绕。无形的毛线团飞快收紧,她整个人已心慌意乱。
“阮月。”
苏凭渊再俯身,竟是半跪在她面前。
楚阮月被唤得清醒,原本仰视于他的视线,一时间随之下移。
无心居高临下,却只能居高临下。
“无论如何,听我说完。”
然后是无法分心的对视。
“楚阮月,我没你想得那么高尚。”他的语气是不带情绪的平稳,可眼里却流露出一丝不安,“你问我图什么,我图的就是你这个人。”
她完全没听懂,又或是来不及听懂。
“我想以最合情合理合法的身份待在你身边。虽然顺序不太对,但我实在没办法了。”
他微微仰起脸,澄澈透亮的眼眸中闪烁着绵绵期许,一如少年般的纯净动人,而当这目光与她的相触时,眼底竟晕开一种近乎虔诚的真挚。
楚阮月顿然心动,不管听懂没听懂,至少这一刻彻底沦陷。
“……什么……没办法……”
“我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心意。”他放缓语气,一字一字说得清晰明了,“阮月,我喜欢你。”
越听越超纲,越听越混乱,楚阮月忍不住攥紧双手,按捺住心底的不安分。
“你到底是……”
“我非常喜欢你。”苏凭渊迎着她的目光,温柔且坚定地说,“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
楚阮月怔怔坐在原位,怦怦的心跳声直击耳膜。
她没有幻听,也不可能幻听两次。但“喜欢”两个字,来得好不真切,直到他的声音再度响起。
“而且,这份喜欢——”他忽然顿住,自嘲般嗤笑道,“久到让你觉得可笑。”
楚阮月顿觉两颊发烫,紧攥的双手似麻木了般悄然松开,紧跟着有股热烈的暖风自她心间呼啸而过,却是掀起阵惊涛骇浪久久不得平息。
对视持续了数秒,她不知所措地先避开。
苏凭渊仍半跪着,从沙发旁捧出一只牛皮礼袋,然后他揭开遮盖束口的轻纱,如同变魔术般,捧出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楚阮月这下是真真看花了眼,暖风或骇浪或成风平浪静,却在脑海里绽开一朵接一朵的绚烂烟花,连同剧烈的心跳难以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