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是严肃的面容与和严厉的眼神。
楚阮月以前是不会与那目光对视太久的,但今天很特别,心情也与众不同,她不知不觉就看了许久,久到不会在意那份漠视。
苏凭渊陪着她,用他一贯的无可挑剔的礼貌面对楚家的一切,让她拥有了更多的坦荡与心安。
“哎呀,这是阮月啊。”在尴尬蔓延开之前,有人先向她打招呼。
楚阮月移开视线,以温柔与和善的目光看向另一侧的沙发。
是位与父亲年纪相当的男子,样貌有些相熟,风范有些出众,若对比坐在他一旁的卓秉约,就更能确认他的身份了。
“卓叔,您好。”楚阮月朝他微微点头。
“哎呀,真的太久没见了,在我印象中阮月还是个小丫头呢。”卓尔越不禁感叹道。
“卓叔,那是多久前的事了,我已经长大了。”楚阮月恭敬且有礼,“早就不是什么小丫头了。”
卓尔越哈哈笑着站起身,一旁的卓秉约也随之起身,父子二人现在一块儿要多相像有多相像。一时间,诸多往事的片段在楚阮月脑海中闪现,多是难得的回忆。
“卓叔,给您介绍,这是苏凭渊。”
苏凭渊亦点头称呼:“卓叔,您好。”
“嗯小苏,听过听过。”卓尔越不住点头,态度相当和蔼,“诶,我说老楚,女儿回来了,怎么还板着个脸啊,是不是我抢了你的话,让你不高兴了?”
楚阮月明白,卓尔越是有意替他们缓解气氛,相信以卓叔的身份,自当是知道他们家的情况有多复杂与特殊。她心生感激,却不能言明,只能接受这份好意。
“爸,芮姨,我们回来了。”
“岳父,芮姨。”苏凭渊今天全程乖巧,态度更是到位。
这个“回来”当真是字面意思。他们一年到头也就回来两三趟,今年算是破了例。但愿楚沣今天的心情能保持平和,再如何都是自己的生辰日,实在没必要对他们颐指气使。
楚沣哼了一声代表回答,尽管板着脸,但好歹算是认可他们的到来。秦芮比以往热情些,招呼他们也过去入座,还说时间尚早,不如一起聊聊天。
“今天小卓也能来太好了,你以前就对挽沁很照顾,阿姨一直很感谢的,可惜这些年你们都是各种忙,太久没能聚聚了。”秦芮颇为感慨道。
“阿姨别客气,我年长一岁,照顾她们姐妹俩也是理所应当,不值得什么谢不谢。”
明明秦芮只提及挽沁,卓秉约却自作主张非要带上阮月,这话若是不知情的人听了,也就过去了,可在场的多是敏锐之人,怎会听不出其中深意。
“说的是啊,都是举手之劳,不值一提的。要说懂事,还是女儿懂事,你家挽沁现在名气可不小,谁听了不夸一句好。”
楚沣神色缓了缓,说:“挽沁能有今天不容易,她从小吃的苦多,又是要强的个性,有时候宁可吃亏也要把事情做到完美,比别的孩子懂事太多了,叫人又心疼又欣慰的。”
不是楚阮月敏感,所谓“别的孩子”莫非是指她吧。
“说起来,她很像我年轻时,凡事都讲究尽善尽美,好在她的努力没白费,我这个当父亲的也很自豪的。”
句句没提她,恰是句句无视她。父亲在友人面前,从来不会提她一句好,过去是,现在仍是。
因为习惯了,所以也心如止水,只当自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正如母亲的那段婚姻在父亲眼中也像个笑话。
“楚叔,我认识挽沁的时候,她已经很优秀了。”卓秉约忽然说,“真要说懂事,倒是阮月更多些,毕竟她是个连过生日都能迁就的人。”
楚阮月心一惊,却没想卓秉约突然提什么生日的事。这话题明显是楚沣不愿讲的,他又何必说这种不合时宜的话。
“卓哥,你别开我的玩笑了。”楚阮月语气虽然轻松,但是已偷偷握紧苏凭渊的手,“今天是我爸过生日,旁的都不重要。”
是啊,都不重要,她出现与否也不重要,只希望今天该做的都做好,不该惹的也别沾。
楚沣朝楚阮月的方向瞥了眼,最后将严厉丢给了苏凭渊。
苏凭渊面色不改,不紧不慢地跟了句:“卓医生一向照顾我家阮月,今天也是气氛太好,难免让人回想起以前的事。不过大家放心,阮月现在有我照顾,我自然会护她周全,绝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呵,是啊,苏家这么会教,阮月怎么可能受委屈。”楚沣话中带刺,“我呢,年纪大了,有些事想管也管不动了,只要挽沁还是好好的,我就一切都好。”
秦芮听了,连忙和了句:“挽沁好得很,你操什么心呢,今天这么个好日子,要聊些开心的。阮月,小苏,你们别客气,喝茶,喝茶。”
明明是自己家,却被招呼着说“别客气”,楚阮月是习惯了,苏凭渊则是无所谓了。
“就是啊,好日子当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