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紧抿着嘴,不言不语。
“怎么不说话,两天没见你被毒哑了?”沈矜玩笑道。
Neil终于笑了,他说:“我们都很担心你,尤其是宋翎,日夜盯着电脑,手机,联系警方,动用各种资源,他很害怕,害怕晚到一秒你就要多受一秒的苦,宋翎对你并不同表面一般冷血,我相信你能看出来,他没谈过恋爱,也没动过心,对于儿女情长这一方面愚钝,你体谅体谅。”
Neil看向柜台上的保温杯,“杯里的水始终是温热的,那几个歹徒被宋翎的下属抓住了,还有幕后的人都被他关起来打成半死不活交给警方了。”
“说这么多,我只希望能让你明白,他很在乎你。”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多嘴,不出声了。
沈矜问:“他有什么难处吗?”
反复推开,忽冷忽热,宋翎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但他不是吊人胃口的人。
一定是有什么事。
Neil沉思,他绝对不能暴露身份,也不想胡乱搪塞,直到宋翎买来甜粥,Neil拍拍宋翎的肩膀,“好好照顾她。”
“嗯。”
Neil走了,步伐比以往沉重。
沈矜总觉得忽然间大家多了许多心事,支撑巨石的柱子坍塌,压的他们喘不上气。
宋翎掀开包装盖,舀起一勺吹散热气,一点点喂给沈矜。
粥很甜很糯,掺了许多小料,吃完粥,宋翎给她掖好被角,说:“睡吧,有需要叫我。”
沈矜睡太久了,她有很多话想问宋翎,看到他疲惫的模样,哽在喉头,不忍开口。
她闭上眼装睡,病房灯关了,约莫一小时后,再睁眼,借着月色,她看见宋翎望着窗外出神。
“你还不休息吗?”
宋翎收回思绪,“不困。”
“我没事了,就在这里,不会丢掉。”沈矜握住他的手。
他没抽开,眼睫如蝶羽扇动,纤细脆弱的身子忽的塌陷,他隔着被子趴在沈矜腿上,声音翁翁的,“幸好,幸好找到你了。”
他背对着沈矜,沈矜看不见他的脸,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是啊,谢谢你。”
“我当时很绝望,死亡剧烈的捶打我的意志,我差点熬不住,可回想从小到大的时光,我没有好好爱过别人,没有被别人好好爱过,没有尽到身为女儿的义务,没有坚守一生的爱好,没有工作,没有找到热爱生活的意义,人总是孑然一身的,如果我什么都没有,死亡也就显得微不足道。”
“可我现在有很多,我有爱我的父亲,有对我很好的朋友,我喜欢喝酒,或许以后会玩遍世界各地的夜场,开个酒吧,当个调酒师,闲下来再做些木雕送给Neil让他调侃。
“突然一下多了这么多在乎的,真的很不甘心轻易的死去。”
沈矜手心炙热,烫的宋翎头脑发懵。
“还有你,除了我父亲外,最舍不得,最重要的就是你了。”
“我很烦吧,又自私,我应该为你考虑,考虑你的难处,可我总是在为你考虑前一遍又一遍的打扰你。
宋翎,时间永远流逝,随时抹去,但在永远的时间里,我可以随时与你产生交集。
如果你觉得烦,请告诉我。
不过这没用,我很自私,我为自己的心情而活。”
话语绵长,如娓娓道来的煽情电影,没有什么肉麻的话,但说完,沈矜不自觉脸红。
她在等宋翎的反应,等到月亮都睡着了,宋翎叹口气,扭过头,牵住她的手,笑比月光温柔。
“我们在一起吧。”
他知道,他没办法拒绝沈矜了,没办法看她受伤,他想陪在她身边,保护她,照顾她,一起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再坚韧的盾牌也敌不过刺穿心脏的玫瑰。
沈矜绽颜:“好。”
都自私点吧,虽然这种自私会付出代价,但不自私些没人会替你找到快乐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