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1 / 3)

“你可听到了什么?”他忽地收了顽劣,自老远处问我。

阳辉透过秀窗,有促织欢鸣。

莫非这金角大王还魂了?

我瞧着那御案处的陶罐发呆,尉迟璿璥已收了魔光,飞身而至,我背脊一麻,人竟动弹不得。

兀自思量,殿中现出二人,步履无声。

其中一位面孔白净的青衣内监,此人我认得,是圣上身边唤作樊术的随侍。

他旁侧的挺拔男子却未见过,来人贵胄世家打扮,身着描兰浮竹的葱白宝衫、腰围金带,头簪美玉,面孔有晓月之姿,眉目藏有风流韵致。

那人并不多话,只是眼瞅着樊术将罐中蛐蛐儿偷梁换柱,以锦帕包了琥珀青的尸身揣入了怀内!

他递了个眼色,樊术颔首退下。

其后便如我一般将那御案摸了个细致,那暗匣他自是未碰,其后也站在那地图前细观了些许时候。

“此处未见,现下只剩一处,莫要耽搁,先带人过去!”御书房的雕龙窗扇处,他沉声叮嘱。

“薪火库那边已备了车马,今日禁卫加了一半,万事小心!”

花窗裱金的翠纱处映出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那深哑的声音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眼见那人其心不死,将四处搜罗了一番,后锁眉而走,想起昨夜四皇子和我说的那些含混不清的话,我更觉其中大有文章。

“难道他也需书个策论,做做功课?”尉迟璿璥眸光深邃地问我,一边解穴一边带我下去。

“他是何人?”我纳闷,此人我未见过。

“奉国的太子萧擎苍!”

“不过是几篇策论,如何把这萧擎苍也引来了?”我踱步,着实想不透。

“那策论说不定与这奉国有关!”尉迟璿璥盯视着那面地图道。

“平日里师傅也常提及四邻各国,朝臣们也多有论及,若是这般,那奉国的太子若这般搜罗消息岂不是要累死了?”

内宫的女人对男人们那些治国韬略,皆只观不言,这策论究竟论了些什么,我无从得知。

眼见这萧擎苍来,形势远远出乎预料,我心中沉了又沉。

“公主果真是为做功课而来,真是刮摩淬励,夕斯朝斯!”尉迟璿璥俊目探照过来,讽我一句,有盖棺定论之意。

“本来就是,现下见这萧擎苍来了,本殿更该好好做做功课才是!”我将案上那陶罐递给他,继续我未尽的学业。

“檀架书册左起第三本,似乎有你想寻的东西!”尉迟璿璥将那蛐蛐罐放在耳旁听了听,一旁叹道。

“为何不早说?”我恼。

若那萧擎苍为这策论而来,被他寻得,我岂不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孤以为你不是一个蠢蛋!”尉迟璿璥恶质地牵动了唇角。

我横了横眉,当即跑去寻了那书册。

果真自其中找到一份纸墨,那字迹是敬远哥的,上面的确论及了奉国。

“主上瞧了么?”我问。

“与孤有何干系?”尉迟璿璥丝毫不感兴趣。

是啊,那奉国与他火罗四疆无涉,除了互派使节,倒不如滄岳朝联系的广。

我索性将那策论悉数抽出,一一瞧了。

“第二本内是弘义哥的!”

“第三本内是敬远哥的!”

……

看过了第五本和第七本,我毫不意外地找到了字迹熟悉的笔墨。

“地利不如人和,武力不如文德,北狄各部游牧而居、穹庐毡房,四处迁徙,草权纷争,战事连年,阿史那雄踞其主,每至秋时,骑兵来犯,多为充裕粮草,部族繁衍。阿史那自爱子战亡后,早有休养生息之意,眼下正是与其会盟的绝佳良机。漠北安五载,内治水患,广开阡陌,国富民丰、享以后世。漠北安十载,彼时运河纵贯,天堑横隔,贵在千秋!萧氏非北狄,虎狼之姿,自古有之,近年休战,暗中却栈道频修、陈兵以待。滄岳朝当友之于面、防之于心,戍边要务,当配良将,不可懈怠,千秋万世,须代代相记……”

若论策论文采,四皇子所书自不如五皇子偳业,龙章秀骨。可若论洞察秋毫、气韵文辨,四皇子文江学海、高才灵降,一言可兴邦,当不至于排了末流。

“主上虽无法亲临赛马大会,可这其中也有千里马,本殿要请主上一赏!”

我裣衽福身,将几篇策论递了过去。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比起论道,孤更喜欢行走人世,探访民风,此来滄岳朝云游一番,也不过尔尓,民生凋敝,四处可见。孤赏的不是这笔墨中的千里马,而是那旷野追风、身插两翼的神驹!公主所言的千里马,孤尚未得见,但孤说过,会为你解惑!”

尉迟璿璥将那纸墨接过,一一看过,自中取出一篇,置于我的手中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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