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宗碧月?
好诡异的名字!
“你既知我是桃宗碧月,何以还用凌霄之名与我联应?”少女面色微沉,挑眉看向女暗人。
“不错,凌霄便是新任的杜鹃使,自八载前谋事搁置后,宗主东风信传话为防不测,“僴関”暗侍仍要以化名行事,而知道凌霄是杜鹃使的实则并不多!”
“你见过宗主?”
莲歌一讶,眼前的女暗卫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
“只有前任幻夜见过,可惜他也在八载之前销声匿迹了,或者如前任的桃宗碧月一般,他也寻得了继任者!”
“轮递的幻夜会出现吗?”
“殿下不必挂心,此乃杜鹃使之责。凌霄曾瞧见过幻夜留下的暗讯,不过那已是五载前的事了,凌霄估计他不会离我们很远!而“僴関”是否能得以重启,需要得到宗主的首肯,你我都需忍耐,眼下您除了需要完成前任桃宗碧月的嘱托,还需助我寻得前任杜鹃使留下的遗物!”凌霄压低了声音,字字叮咛道。
“此事前任的桃宗碧月也曾提及,要我于宫中尽早寻得杜鹃使,互通消息!”莲歌心中掂量着,顺势说去。
“那遗物至关重要,中有僴関名册及玉符,若是寻它不得,即若向幻夜发出了消息,他也不会现身,若没有玉符,僴関名册上的诸人不过是一个沉睡的符号而已,我等只能孤军奋战,那会十分危险!”
“本殿的处境你是知道的,可要我如何助你呢?”莲歌颔首,徐目打量。
“殿下可助凌霄一臂之力,因为那遗物就在宫内!”
滄岳朝的暗卫皆受过严苛的训练,这宫中的暗卫若想不露声色的寻访某物,实则是雕虫小技,若这凌霄无法得手,只说明这藏有遗物的地方并不寻常。
“凌霄,莫非这遗物藏在圣上居住的太极宫?”莲歌揣测道。
“这太极宫凌霄自是无能为力,可这遗物却不在那里,而是在敬德宫的西苑,那里设有前朝贞顺皇后亲书的《女则》碑文、石像以及法器,有专人看护,凌霄接近不得!”
是了!
那敬德宫西苑的贞顺堂,宛若神明之地。
宫中寻常的内命妇及品阶低微的嫔妃,是无法以陋姿进入的,更别说伏行于夜的暗卫!
“徐娘娘居住的敬德宫本殿倒能去的,至于这西苑,眼下只有先观观形势,方能做进一步打算!”莲歌将凉沁的手指覆上女暗卫的手道。
“殿下所言甚是,僴関已等待了这么久,宗主有言不能冒进,如今桃宗碧月重现人间,凌霄相信一切会好起来!”眼前的女暗卫经年淡漠的脸孔难得露出了笑容。
“凌霄,你寻我大概已有不短的日子了吧?”莲歌因好奇,小心问道。
“自凌霄进入暗卫的训育开始,便知有策应之责,一直寻访至今。因前任桃宗碧月及杜鹃使最后出现的地方是这座皇宫,凌霄只能按照信报及僴関章录中所载,谨慎查找,早些日子凌霄看到了东华阁碧桃树上的荷包,想必您也在心急如焚地寻访我的下落!”
看来姜尚郡主所说的陈娥于东华阁坠楼的小道消息是真!
这“僴関”似乎非比寻常,桃宗碧月、杜鹃使、幻夜、东风信,这一个个出现的名字,仿若一团迷雾,让人难解又难猜。
窦德曾揣测陈娥来自楚贼,如今看来,若非是精妙的请君入瓮,便是他们想岔了!
这些人来自何方?
凌霄走后,莲歌盯视着鹤顶上的烛火,惴惴难安!
诸葛合墒于御书房回来时,看到的便是一道青丝流泻、白衣若雪的背影。
挑帘而入,正欲说话,那方倩影忽地有了动静,转身用一泓担忧的眼睛深凝着他。
他怔住,睿目打量,少女已心绪起伏地抱住了他。
蹙眉长吁,他又是一楞。
“轩辕莲歌?”
他抗拒地唤了声,用有些懊恼的目光提醒着她。
“会有事吗?”她咬唇轻声问道。
“不会!可以放开了吗?”眉峰微攒,他忍耐地请求道。
“为什么不信?”她环着他的腰,侧首扁了扁唇,清澈的眼底有丝黯然。
“信什么?”他敛眉,故作无知地眨了眨眼。
“信……信我说的话!”她打量着他,幽幽道。
“我该信吗?”他质问着她。
“自是这般,问一百回也是如此,不信的话会遭现世报,会和香魔公主送作对!”
“你是说香魔公主?”
他回想着她昔日栽种香魔的热情,冷冷扫视着她,少顷听到一阵笑,怀中少女笑里藏刀,令他瞬间明白这香魔公主所谓何人?
这种诅咒实在太过歹毒,尤其是今日御书房内父皇给他瞧了阿史那哆逻盛情难却的书信后。
眉眼震慑地看过,手掌倏地抡起,当即飘出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