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那濋章殿还是少去为妙,今日妾去瞧永承,太子吩咐了下头,说那濋章殿才遭了血光之灾,一干人等只在外殿见了便好,这太子都这般,咱这府上想来也该小心才是!”女人不紧不慢道。
“董谆绣,你甭以为本王不知你背后做的好事,你再去我母妃处胡说八道,本王必不会饶你!”男子气地牙关紧咬道。
“妾……,妾不过是想给王爷早日添一世子,妾就知道……,王爷前些日子常去那濋章殿探视,必是沾了那不干净的东西,才会如此待妾,妾不怪王爷……,妾只怪自己命苦……,大婚未赶上好日子,婚后又遇宫内遭了乱……,妾……”说着,董谆绣嘤嘤咽咽地哭了起来。
“够了,若让本王再听到这些,本王会休了你的,而你要的,本王会成全你!”
男子拢眉间,屏退了侍人,那些喧沸不止让他恼怒,思及母妃的叮咛,他一折身扯落了女子头上的喜帕。
芙蓉帐寒,冷烛昏昏,顺安王妃董谆绣在一线冰寒冷漠的视线中,蜕变成一个妇人。
“能否诞下本王的子嗣,要看你的造化,明晨会有女婢入内伺候,以后未有本王传话,此处不得入内,本王房中的器物陈设,皆不用你来安置,平日里还是安生些,母妃处只管请安便好!”男子披衣而起,冷声道。
榻中女人,听出了男人的弦外之音,惊惶间拉住了男人的胳膊,却被生生震落了,那一记嚎啕痛哭在夜夕里清晰可闻。
熙元三十三年秋,顺安王府董氏才传出了孕喜便小了产,换来皇贵妃娘娘一声叹息。
秋末,端安王奉旨督造运河工务,沿水路离京赴任。
熙元三十四年春,轩辕氏讨伐楚贼的龙旗打出,零星的战事挑灼着四宇的视线,太极宫内,武皇每日皆会于高阁处观势,并亲自于那美貌如仙的女子指点一番。
“圣上为何要教习流月战攻之术?”美人满脸费解。
“世间可有不懂战攻之术的帝王?”诸葛豊迟负手而立,帝目深湛地看她。
“帝王?”美人黛眉微扬,一缕烟痕入鬓,不由地怔忡了半晌。
“爱妃不是曾以帝王自居吗?那轩辕十四在天幕中很亮很亮呢!”诸葛豊迟笑的柔和。
“圣上认为流月会成为帝王吗?”美人瞳睛忽闪忽闪地聚起了光亮。
“不是朕以为,是爱妃以为,朕不过是在助爱妃达成所愿!”
“依圣上看,流月所谓的以为会如愿以偿吗?”美人眼眸幽烈而深刻。
“朕虽贵为九五之尊,亦无法心随所愿。这梦之成真,愿之得偿,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轩辕氏此际讨伐楚贼也是如此。而依朕看,爱妃的心愿能否实现,这大抵要看爱妃的潜质,此为人和所系,鲁钝不灵的人,即使受教也无法得入其境,而天时地利很多时候得问天,问朕,朕也无法窥破世间万千!”诸葛豊迟怅然道。
“圣上会将平生所学及帝王之术都教于流月吗?”
“会,若爱妃敏而好学的话!”诸葛豊迟大方道。
“圣上应该知道流月不用习这些,也会有人愿意将河山拱手相送?”美人妩媚一笑,轻啜了几口葡桃美酒,那流转的眸光,玫瑰色的唇瓣,当真是倾国照人,令人目眩神迷。
“爱妃是说捷径?那拱手相送河山的是一位亡国之君吗?”诸葛豊迟执帕为她擦掉唇边的酒露,摇了摇头。
“是,会速战速决的,且是一位心甘情愿将山河玉玺捧于流月眼前的帝君!”美人傲睨无比地望向诸葛豊迟。
“世上可没那么多的捷径,一位拱手相送河山的帝君是昏君,不值得美人舍身以赴,色衰而爱驰,你会败的!”诸葛豊迟指教道。
“流月不会败的,会将他斩于脚下,取而代之,会让他成为我的臣子!”美人阴毒地一笑。
“那江山不仅要握住,还要天天赏之,那亡国之君的山河不会给人以峻秀浩伟之感,此人一刃毙之也极其无趣,爱妃要手掌这样的江山吗?朕以为你会落泪的!”诸葛豊迟牵了美人的手道。
“有一种江山如画在心中,那片皇壤至尊丰远,比那可观的山河壮阔还要美轮美奂,不知圣上可有法子,让流月成为至高无上的君?”美人欲望直白地显露于脸上。
“原来如此,爱妃的胃口真是不小,这片皇壤是至尊丰远不错,却未必美轮美奂,只是爱妃有所求,朕便会教你帝王之术,但朕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或者你会失望于你所看到的!”诸葛豊迟答应,美人总是南辕北辙,他喜欢这眼前可见的江山如画,至于心中的,并非那么瑰丽恢宏,甚至有些灰暗。
“圣上是因为流月救了圣上,心存感激才肯教流月的吗?”美人揣度着问。
“感激?爱妃应知那日救朕的人很多,施救天子乃子民之责!”诸葛豊迟摇首,看到美人再度嫌恶地瞪大了眼睛。
“流月不是圣上的子民!”美人正色道。
“朕不需你这样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