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只是一个僧人,一个僧人,于是他收回了不安分的心绪,于那女娃郑重道:“红尘苦路,小僧以为侍佛才是浊世中的快乐路!”
“你分明又在撒谎,辛乌瞧见了你眼中盛放的欲望,你的心藏着硕大的红尘,而一个僧人如何能看出女子美丽几何?那山下的豆腐西施你这妖僧必是偷偷瞧过!”毗陀提辛乌眸丝锐利地扫视过去。
“阿弥陀佛……,小僧……小僧不懂你在说什么,小僧的眼中只有佛经……佛经……”玉面妖僧脸孔一红,他是背着大师傅去偷偷瞧过那豆腐西施,可他并不觉得她很美,那一双做豆腐的柔荑反而更美,其后惊觉自己犯戒,妖僧心中矛盾千般,仰望天际,竟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不说话便是默认,依辛乌看,你这妖僧佛性不存,根本做不了和尚!”
“什么?”僧人的容颜一下僵冷。
“你除了穿了件僧衣,根本是个假和尚,真不知你如何入的僧门?”
“你——,是大师傅派你来的吗?”妖僧的眼眸中起了波澜,大师傅训斥他时也说过同样的话。
“大师傅?他又是何人?”
原来她并不知道,妖僧神色一缓,看向那妖眼锐利的女娃,冷冷道:“你自不必知道,不管你是妖娃还是巫人,亦或是那佛祖派来试炼小僧的红莲女,若不能放了小僧,不如今天便给小僧一个痛快!”妖僧闭上了眼睛,一副行将赴死的模样。
“你且等着瞧,很快你就会被大火烤成黑炭,在你被烧成灰烬之前,辛乌想告诉你这呆和尚,红尘很好,那方绿野成川、天蓝水阔,不仅英豪辈出,甚至还有很多美人,当然辛乌是最美的!”女娃托着下巴,颇为陶醉道。
“撒……撒谎……,大师兄说那红尘中的美人皆是狐妖变的,会饮血食髓,要避而远之!”妖僧不悦,反诘道。
“天杀的,辛乌从不说谎,美人如花,怎会是什么狐妖?”辛乌撇开那些大谎小谎的旧日劣迹,一脸正色道。
“美人如花?”这般的形容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可是山下的确是个如花世界。
“难道……,难道这花你这和尚也没见过么?”辛乌蹲下,同情地打量着那倒地的和尚。
“小施主说笑,呶,这花漫山遍野皆是,大师傅说过,天地万物,造化山川神秀,小僧再孤陋寡闻,也不至于是个傻子!”玉面妖僧寒着一张脸道。
“辛乌说的自不是这山野处无人问津的小花,辛乌说的是那种很香很美的花,国色天香这个词你可听过?”博学的辛乌一板一眼地问道。
“小施主还是莫要为难小僧,大师傅教授的佛经上并无国色天香四字!”
“原来这样!”辛乌兀自思量,忽然眼睛一亮,指着自己的唇瓣说,“瞧,这里!”
妖僧顺着她的指尖望去,不由地脸红耳赤,他靠着一棵大树,跌撞着爬起,指着那红衣女娃道:“还说你不是红莲女,小僧虽不如诸位师兄佛性深厚,可小僧也不是什么不知廉耻的登徒子!”
“登徒子,你想的美?”毗陀提的辛乌闻言,一掌打过,那妖僧的脸孔上顿时一片猩红灿烂。
“你就是打死小僧,也不会得偿所愿!”
“天杀的,这抹胭脂便是那很香很美的花所制,你这和尚的确没有什么佛心,整个脑袋都是污浊傻气!”
“你——”
“天杀的,你没长鼻子啊?”女娃气结。
“小僧——”
“也罢,呶,这个于你,你可以闻一闻,也可以自行尝尝!”辛乌从身上掏出一盒胭脂,那是晏夫人送她的,若非是瞧这和尚可怜,她才不会这般大方!
“可小僧的手被绑住了!”
“好吧,要知道辛乌能绑你一次,便能绑你两次!”
辛乌冷笑,俯身为他松绑,只是在那草绳松开的一刹,她被推了个踉跄,那胭脂盒滚动着滑下了草野,而那妖僧已阔步往山寺的方向夺命奔去。
“天杀的,你竟毁了我的胭脂!”
辛乌大怒,再度纵马追去,这等山势低缓的山岗对于一个毗陀提的“女骑手”而言,实在是容易非常。
很快,那妖僧便在一柄寒光森森的弯刀下,乖乖束手就擒。
在那妖娃将他再度捆绑于火堆中央时,小月山的“妖僧”嗅到了那女娃唇畔沁人心脾的香气,那味道他从未闻到过,却是他闻过最令人沉醉的香味,他的脸上倏然漾起了快乐,再度凑过深深嗅去。
“香么?”
“好香!”
“美么?”
“好美!”
“很好——”
一记掌风掴过,那长了一对琉璃茶眸的女娃凶神恶煞道:“妖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喂,你……,你还没告诉小僧那胭脂是什么花所酿?”
“你猜,猜对了,可保你不死!”毗陀提的辛乌围绕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