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闪电晃过,骆煜安看清她眼尾的赤红。
骆煜安好整以暇端详起匕首,说:“做工这般粗糙也好意思用?改明儿爷送你好的。”
华凌祁收了手,嗤笑道:“侯爷留着钱吃喝玩乐吧,何必破费,我身上又捞不到好处。”
骆煜安顶了顶嘴角,说:“我在你这得到的好处真不少呢。”
他着玄青劲装,衣衫贴的紧,猿臂蜂腰,衬得体魄更加颀长强壮。
不过肩膀被穿了个血窟窿。
“受伤了啊。”华凌祁漫不经心地说,“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与我说话,想来不严重。”
这时,四面八方传来簌簌地脚步,黑暗中晃动着无数影子。
他们像是在围猎一只孤兽,悍羯人没有这般好的耐心。
华凌祁笑道:“你这是谋反了吗?为何禁军都来了?”
“你当谁都与你华家一样?”
骆煜安在黑暗中保持着敏锐,暴雨中分辨攻击方向。突然一只弩箭向他袭来,这声音于他耳中振聋发聩。
他按着华凌祁俯身,朝督打落弩箭。
“在那里!”
漆黑中有人喊道。
霎时间,弓弩齐发。
骆煜安只觉腰间被人踹了一脚,身体一空,摔到溪水里。
短箭“唰唰唰”钉在他刚才站立的泥水中。
随后华凌祁朝他飞扑过来,骆煜安抱着她在水里滚身,撑着碎石稳住身形,起身拽着她就跑。
“这般急着与我殉情了不成。”骆煜安手臂逐渐使不上力,却紧紧抓着华凌祁说。
华凌祁侧身挥着匕首打落射过来的箭矢,随后将匕首甩出去,灌木中击倒一人。
“不至于。”华凌祁说,“何须我动手。”
前面的禁卫朝他们围攻过来,还有几名魁梧的悍羯武士,跺脚间仿佛地动山摇。
长戟前刺,骆煜安飞身而起,转身之际,挥刀横扫一片。
血水四溅,随着禁卫坠落的泥浆,飞溅到骆煜安脸上,又顺着雨水滑到下巴。
华凌祁没有趁手的兵器,转身腾空后踢,那人丢了刀,连连后退撞到树上。
骆煜安已感头晕目眩,趁机对华凌祁说:“今日做这般大的局,我死了,你还怎么玩?”
华凌祁泥水里滚身捡刀,眼中杀意未退,说:“救你,我往后便能活得痛快么?”
骆煜安跃起,膝盖顶着禁卫的肩压到地上,利落地抹了那人脖子,他看向华凌祁,冁然一笑,“我带你玩,不更快活?”
悍羯武士挥拳,骆煜安用刀格挡。他力道之大,震得骆煜安后退半步。武士又欺身上前,骆煜安一脚踹到他胸口,举刀狠戾地砍。
朝督扫向武士的眼睛,回收,再次割了他的脖子。
武士轰然倒地,可是禁卫的攻势不减。
骆煜安眼前渐渐昏暗,无力再战。
华凌祁握紧刀,她身量小,攻击悍羯武士下盘,等武士跪到雨水里时,便学着骆煜安,刀口立刻划向他的眼睛。
华凌祁越战越勇,毫无防备身后的骆煜安,他突然往华凌祁的手臂上划了一刀。
“骆煜安!替我问候你大爷!”华凌祁的刀正甩向攻击她的禁卫,突感手臂传来尖锐的疼痛。
“蛊虫!”骆煜安阻止她袭击,说。
这时,华凌祁才发觉,林中悄无声息得蠕动着盈盈绿光,若骆煜安不提醒,这般场景当是美轮美奂。
华凌祁的血滴到地上,蛊虫竟围着两人,不敢靠近。
“你的人呢?”华凌祁回身问道。
“西北!”骆煜安有气无力地说。
“骆煜安,你的命我收下了!”华凌祁平复喘息,用帕子将手和刀扎紧,说,“不必感激,过了今夜,来给我磕头!”
杀出重围,华凌祁无意恋战,扶着骆煜安就跑。
前面像是围猎荒废的陷阱,两人顺着草丛滑下去,华凌祁拖着骆煜安,将两人隐在乱草之下。
上面是慌乱的脚步,夹杂着悍羯语,噼里啪啦得暴雨中,两人于狭小的空间里屏气凝神。
搜索声越来越近,头顶的灌木不大,滑到下面没发觉,竟是华凌祁跪骑在骆煜安身上的姿势。
骆煜安浑身滚烫,喘息随着耳边她急促的心跳愈发粗重。
两人衣衫湿透贴身,如今紧挨着,黑暗中,目不能视,触感便无限放大。
华凌祁正握刀,抬眸凝神听上面的声音,突然低头,看着骆煜安。
骆煜安的手搭在她腰间,鼻尖嗅到的皆是华凌祁身上带着血气的味道,又冷又野,激得他心跳如鼓。
随着逐渐硬起来的地方,五指收紧。
这简直就像一头尖利牙齿又饥饿的猛兽,被束住四肢,面前放着一只雪白兔子故意引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