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也没什么事。”
华凌祁端着茶,不慎将茶盏落到地上。
路氏吓得跳起来,惊叫一声。
“夫人,说什么呢。”华凌祁指着伤口,说,“我这里捅穿了窟窿,连茶盏都拿不起,如何没事?夫人一口一个姑娘,难道不知道姑娘家心眼小?路子悠具体关到何时,您该拿着礼去延尉署,找小裴大人讨人情。”
“这么说,姑娘不肯求太皇太后了?”路氏胸口起伏,气道。
哑奴伸手送客。
“好好,姑娘最好一辈子别求人!”路氏一甩袖子,领着人就走。
阳离翻墙进来,看到哑奴正在清扫地上碎掉的茶盏,问道:“姑娘,可是有人闹事?”
华凌祁摆手表示无碍,说:“侯爷有消息了。”
阳离急声道:“主子困在境里了。”
“何时到的信?”华凌祁问道。
阳离摸出信笺递给华凌祁说:“刚送到我就来找姑娘了。”
骆煜安已寻到无觉,如今人在泾州零飏郡,从那到司隶快马加鞭也要三日,但信笺不可能一入境就寄来了。
所以,他至少在境里待了三日以上。
华凌祁原本打算过几日再离开司隶,想起那只泣血的朱雀,这事迫在眉睫。
“我已请旨入宫。”华凌祁说,“今日该有回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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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穿宫道,似幽怨地呜咽。
华凌祁垂眸跪在萧岂桓跟前,沉静地等着他批阅奏报。
“你请旨为将士及百姓祈福,一生不嫁。”萧岂桓视线不离奏报,沉声说。
华凌祁俯首一拜,道:“回陛下,臣女一身武艺废绝,不能再为国尽忠,为将士和百姓祈福,是臣女的修行。世间疾苦,臣女誓言既出,一生不嫁人育子。请一道圣旨,跪谢天恩。”
萧岂桓从杂乱的奏报中抬眸看她须臾,说:“你恨朕?”
华凌祁平静道:“年幼不懂事,曾恨过,如今明白,皇上坐在那位置,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萧岂桓轻笑。
他缓步走到华凌祁面前,蹲下身,抬起她下颌,说:“不,朕就是权势,没有身不由己。你看,你不是连婚配都要给朕跪下请旨吗?”
是了,女子婚配才是真正的身不由己,如华凛阴,萧鲤。
既然如此,那便不嫁了。
“皇上不愿意?莫不是要臣女进宫?”华凌祁说。
萧岂桓指尖微颤,她无意间流露的媚态,竟让他心底生寒。
“可怜吗?”他厌恶地松开手,问道,“孤独终老,无伴侣无子嗣,可怜吗?”
“华家无人让臣女尽孝,一个提不起刀的人不能为国尽忠。”华凌祁眸光笃定,盯着萧岂桓,说,“不可怜,这就是臣女所求。”
萧岂桓起身俯视她,说:“朕若不如你所愿呢?”
“皇上已收拢学子之心,定然不想做色令智昏的君王。”华凌祁说,“臣女微不足道,莲珠是否对他人有害还未可知,阿祁不愿牵扯无辜,请陛下成全。”
“朕答应了。”萧岂桓沉默少焉,说,“你既然无事,明日便放路子悠出来。”
“谨遵皇上旨意。”华凌祁说。
出殿门,大雪纷飞,华凌祁撑伞踽踽独行,阒静地天地间仿若剩她一人。
生时有人迎,往后孤影行。
宫门口,双容等候多时。
双容交给华凌祁一个腰牌,说:“太皇太后原本想让你在尚服底下做个司仗,学子的事闹得纷纷扬扬,近日,你便随着太府的人去苍州采办。”
“阿祁诚惶诚恐,原先看得都是些粮草分配的账目,与宫里记账的方式不同。”华凌祁为难道,“恐难当此大任。”
双容说:“做个督办就成,太府做账,太皇太后信不过。你既看得懂军队做账,没问题的。”
华凌祁接过腰牌,说:“何时启程?”
“三日后。”双容拢袖,看着她,问道,“尚世子虽是个纨绔,但放眼中都,有几人能比,这人若不喜欢,也能图一世安乐,姑娘,何苦做到断情绝爱的地步。”
“姑姑今生要嫁人吗?”华凌祁问道。
双容回首望着层楼叠榭,说,“若遇到值得的人,要嫁的......”
若遇不到呢?
华凌祁没问,她从双容眼眸中读出了这深宫中莺雀的无可奈何。
苍州与泾州不同路,华凌祁要救骆煜安必须寻理由绕道。
自从九云襄一别,归海聿凃说中都碰面,华凌祁回来近一个月从没见他。
她甚至没见过任何方士。
这日,华凌祁叫来齐琡,把玩着浮香骨,问道:“不知影卫府了解多少我的事。”
“华家二姑娘出生时,万鬼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