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该锻炼了
送时璐回府一半是因为老夫人的命令,还有一半则是因为他自己也想来时府看看,或许能看到那个人。却不曾料到,及至府门,便听到里面传出了吵闹之声,虽听不完全,但大概也能知道是何事了,作为外人,他自然不好再进门。不消一会儿,便见时念红着眼眶出了门来。天色已晚,扈莫臣便一路跟着时念,进了酒馆。
时念酒量明显不好,在他们被店小二赶出门外之前,扈莫臣给时念结了账带走了她。
“是你!你怎么在这儿?”脚步虚浮的时念认出了扈莫臣便是赠琴给她之人。
扈莫臣扶住了此时完全无法站稳的时念,“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时念本就娇小,此时醉了酒的她完全靠在了扈莫臣怀里,身子浑若无骨,发髻不时蹭到他的下巴,浓浓的酒香夹杂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体香,扈莫臣觉得身子突然有些僵硬。
“我才不回去,那不是我的家,那个人也不是我爸!我爸才不会像他这样!”时念嘟囔着推开扈莫臣,可一个趔趄,又跌回了他怀里。
扈莫臣无奈,只能让急风去准备马车,急风按捺这满腹惊讶领命而去——在他跟着堡主的这十八年里,他第一次见堡主让别人这么靠近他。
“我不坐马车,颠了难受,会吐!”听到马车的时念又开始拒绝反抗。
所以当急风找来马车时,只见到扈莫臣横抱着时念,道:“你牵着马车,在后面跟着。”
急风跟着扈莫臣十八年,自然很了解他的脾气,便没有多废话,只是应下,隔着一段距离,牵马车在后面跟着,看着自家堡主一直抱着时念。
“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爸的生日,我们本来都计划好了出去玩儿了,可是我莫名奇妙的来到了这个破地方!啊啊啊!这是什么破地方啊!我要回家!”
“我妈怕坐飞机,她老是觉得不安全,其实飞机事故率比其他交通方式少得多了,可是她就是害怕,我爸可疼我妈了,我妈害怕爸出门就不坐飞机!”
……
“那个咿呀私房烘焙的蛋糕可好吃了,他家的抹茶慕斯我一次可以吃一个6寸的!我就给我爸定的他家的生日蛋糕。”
……
时念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扈莫臣有些惊讶,明明她说的好像都是自己能听得懂的,可是他又好像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什么慕斯?什么飞机?我爸?我妈?他看向时念的眼神多了一份探究,可这探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破了,因为时念一直在动来动去。虽说对于从小习武的扈莫臣而言,时念很轻,但是一路走来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了,她还一直不安分,而扈莫臣又一直控制着手上的力度,松了怕她掉下去,紧了又怕她不舒服,所以此时已经觉得很累了,第一次他觉得自己还是该再多多锻炼才好。只是他不知道,不把她放进马车里,是因为她不想,还是他自己不想。
跟着身后的急风只觉得对自家堡主的敬佩又多了几分!这一女子虽看着瘦小,但能这么坚持横抱着行路如此之久,绝非常人臂力可为!堡主果然英武!
云随别庄,是扈莫臣在城郊处的一处别院,平时若不回扈家堡,他大多是在这儿,此时他便将时念带到了此处。
小小的女子躺在床上,一手遮于腹部,一手置于颅侧,袖子微微蜷起,露出一截细嫩肌肤,皓腕如雪。烛火透过水色帷幔,打在她脸上。长长的睫毛晕出一片浅淡的阴影,两颊由于醉酒泛着红晕,眉头微蹙,双唇半闭,莹润欲滴。
扈莫臣看着眼前的人儿,忽然也有了些醉酒之感,身子慢慢倾了过去,在他的唇要覆上之时,忽地便停住了。他忽然觉得很是口干,喝了满满一海茶水,才略微缓解了那感觉。
他自认为从不是一个轻易会为女色所动之人,但此时不知为何,对着她竟有些情不自禁。他望了望时念一眼,便转身去了书房,他想自己不能再待在这儿了。
此日醒来,时念只觉得头晕得慌。
“姑娘,你醒啦。”乐雅是扈莫臣身边的侍女,她与急风、棋颂三人是孤儿,从小便被收留在扈家堡。乐雅便一直在云随别庄管事。
一番询问之下,时念隐约有些记起昨晚的事情,她只记得自己好像在喝酒,后来又遇到了那个赠琴之人,后来的事情她便记不太清了。此时看自己身在人家家里,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她从未喝醉过,也不知道昨晚有没有出丑。
乐雅带她来到了院中,院内景色清幽怡人,大有一步一景之风,可窥得主人心性一斑。及至院中,扈莫臣正好收剑,他有每日晨起练功的习惯。
虽只是惊鸿一瞥,但扈莫臣一身黑色劲装,身姿挺拔伟岸,手握一柄古铜色利剑,剑刃入鞘之时虽简单的一个动作,他做来却行云流水一般的,让人觉得英气不凡。
时念小步走上前去,“你好!昨天谢谢你了!那个……我叫时念。”时念有些不好意思,昨天醉酒被人带回来,可此时却才发现,竟然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