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而你,又能用什么办法来证明自己是开了刃的?”
林筠旬起了身,这才正视他的目光,指了指自己的头回复他“筠旬愿以性命担保,这里装着的东西不会让您失望。”
“太守之子的性命确实贵重。”语气是与内容相反的轻蔑,两人良久的对视之后,覃元将被折叠放好的地图推到靠他一边的桌面上“今夜拿去备份,三日后出发。”
“谢过大人!”
林筠旬走后,覃元望着被关上的书房门,指尖轻敲几下打了个手势,一道身影从暗处飘然而至,单膝跪地行礼待命“主子。”
“你领一队人明日出发,务必把那毒给我带回来。”
“是。”言简意赅的回复,暗卫并不好奇覃元的两道命令,既是因为对主子不该抱有质疑的准则,也是为着他心知肚明林筠旬并不被主子所看好。
加冠礼的原本流程是由父亲及两位长辈分别给及冠年龄的男子加冠,三次之后宣读祝词并获取赐字,可先帝早逝,鹤家一脉仅余他一人在世,这加冠的人选便成了无解的难题。
“朕是皇帝,有何人敢自称在朕之上?这三冠由朕自己来加便是!”
这是容阳计划的一环,也是桃昭自己尤为小心的地方,她如今头上的饰品只是借助漂浮术法和幻术造成的假象,实际上若是由他人来给自己佩戴,一个控制不好盖头的冠就会变成盖脖子的“冠”。
在乎礼数的年岁颇高的大臣都嘴上“不可不可”的阻挠,但见最前面五族的家主都没有表态阻挠的意思,也知道现如今没人能阻止这新帝的荒唐与一意孤行,只能自己跟自己赌气甩袖离开,再被新帝加了个禁足的惩罚。
有心细的人却品出不对,中立和明显憋着野心的三家暂且不论,忠心保皇的祁华两家并不是什么盲目维护新帝的性格,如今却不曾站出来说一句话,这背后难不成有什么隐情?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这趟愈发浑浊的水自己还是能不下就不下了。
负责筹备加冠礼的官员也知道这实在太过荒唐,干脆将所有流程全部缩短,只把诞辰宴的时间拉长。
本还心惊胆战怕鹤晟阳不满意,结果对方一对流程发现自己要做的事情变少,反倒表扬其懂事省心,又给了箱赏赐,直把官员本人都整得晕晕乎乎不知今夕何年。
加冠礼当日,底下是鹤晟阳在礼官的主持下给自己加冠的荒唐场景,一旁台上的墨家家主却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拍拍殊岸的肩膀,将张纸条塞到他的手心。
又过了段时间,装作若无其事的殊家家主走到处无人阴影下,展开纸条看清上面的字后便马上收好回到原位。
被□□团成球的纸条直到仪式结束后才被销毁,殊岸神色间的愉悦轻松却是难掩,他看看一旁注视着新帝加冠仪式的祁礼、华明义两人,心下只余讽刺。
这鹤国要更名换姓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加冠礼后的诞辰宴上,有因醉酒或有心或无心的大臣提出该给皇帝选修充盈后宫,也能延续鹤国香火的想法。
但现在这个情况下,谁敢送自己女儿入宫去博一个希望渺茫的未来?
桃昭还没忘记跟容阳的交换条件,眨眨眼睛控制着空气中的水雾配合幻象作出热泪盈眶的模样“昨夜朕梦到了父皇,他告诫朕一定要做个好皇帝,不要沉溺于女色之中,要先为民再为己。朕醒来感慨颇多,这选秀一事倒可以先缓缓。”
一旦搬出已逝的先皇,再多的话也就被堵了回去,再加上周围也没有帮腔的意思,那醉酒的官员被风一吹立马便醒酒拍了个马匹,而后悻悻回到座位上再不敢说话。
还有信了的官员寻思着鹤晟阳到底会不会就此作出改变,结果第二日他就只能自嘲自己的天真。
鹤晟阳不仅没有自己支棱起来,反倒还把本就被瓦解所剩不多的权力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