荐云雪今天的工作不多,北山火葬场已经恢复营业,分走了这边一部分的量,所以昨天才能和闻时外出。
趁着休息的空档,又找到王主管把冷冻室的钥匙拿了出来,做足了准备。
下午时分,正当她在办公室休息,门外响起两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荐云雪眉心微蹙,第一时间想不到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敲她的门。
“请进。”带有着习惯性地怀疑,荐云雪还是开口了。
两秒后,一个干瘦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是赵老板。
“云雪,最近还忙吗?”赵老板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是她早已习惯的,例行公事的问候。
“还好。”荐云雪答得也不冷不淡。
“北山那边已经开始营业,我们这边就要轻松些了。”赵老板顺带提了这个事,“以后不出什么意外,也不会有前段时间这么忙。”
荐云雪目光闪烁,以前赵老板找她,最多也问候一两句即止,一点解释也不需要有,这次还特意告知她不会太忙,里面好似还有给她吃定心丸的意味。
难道是王主管那边有动作了?
荐云雪的思绪纷飞,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点头说,“那也好。”
赵老板看着她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也没察觉出别的异样,也就没再多问了,他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就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等他一走,荐云雪马上给闻时打了电话。
对面的人接的很快,只响了两声,“喂。”
“赵老板回来了。”荐云雪声音略微有些沉重,赵老板在南山,确实他们计划的一大变故。
“嗯,我想想。”闻时听了也有些惊异,没想到他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他们验尸这一天回来了。
对面沉默了半分钟,传来坚决的声音,“还是今天,我待会就去找你。”
“好。”荐云雪也没再多问,其实她的心里也是想尽早,在没有闻时的线索前,仍由其放着十年都无所谓,但是在知道之后,晚上一天,就会担心有什么变故出现。
在等待之中,下午的时间过得分外漫长而焦灼,闻时终于在天将将黑的时分赶到,见到他之后,荐云雪悬着的心似乎可以放一半下去了。
天空正微微泛着墨蓝色的光,月亮消失无踪,稀疏的星光散漫又黯淡,挣扎在云层之上。
荐云雪听见敲门声,旋即打开,虽然早已知道是闻时,但看见他手上提的两个袋子,还是吃了一惊。
“这是什么?”等他进来后,荐云雪问道。
闻时先把一个盒子状的东西打开,里面居然是一个三层的小食盒,他把食盒一个个出来,摆在小桌子上,一共三个,大差不差都要把小桌子挤满了。
荐云雪一眼略过,菜色无一不是泛着红彤彤的油光,惹人胃口大开。
“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啊。”闻时见荐云雪吃惊的样子,不由一笑。
相见后,时间恍若过得无比快,荐云雪吃完饭,看着闻时手机里拍的照片,一页页地翻去,着重看了眼尸检部分。
报告上说,丁建发从十一楼的跳下,头朝下,磕到一块石头,导致死亡,而物证中的血迹斑斑,也在侧面印证这个报道的真实性。
荐云雪眉头皱得越来越近,怀疑越来越多,任谁有一点专业知识都能看出这个报道的儿戏,首先是丁建发跳楼,最后后脑勺着地这个部分就很值得怀疑,再看伤口和那块石头显然是对不上的。
看到荐云雪的表情,闻时淡淡地讽刺一笑,“是不是很不可思议,这样的报告都能上是真的,我查了局里,这个法医已经退休了,而且是在案子后的一年,因病退休。”
“如此处心积虑地隐瞒,又错得这样明显,我真不知道是他们目无王法,还是愚蠢至极了。”
荐云雪抬起头,看到闻时眉毛微挑,一副轻蔑又愤懑的模样,想了想开口道,“既愚蠢又目无王法,他们就是笃定这个案子不会再翻,但他们想错了,就像你说的,做过的总会留下蛛丝马迹,无论多少年,我们都能将他们绳之以法。”
闻时望着她坚定的模样,眉目舒展,“对,天网恢恢,既不疏也不漏,只是时候未到。”
看了闻时拍下的照片,她又打开一个袋子,里面仍然是一个盒子,打开里面又是一个牛皮袋子,翻开来,里面正是银光闪闪的器具,仔细一看,都是验尸用的。
“还熟悉吗?”闻时有些试探。
“当然。”荐云雪一笑,看着眼前的验尸器具,“虽然说我每天的工作是还原遗体的本来面目,是验尸的工作是破坏尸体,还原案件的事实真相,但好歹也是系统地学过的。”
闻时打开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夜晚的天空是浑浊的墨黑,倒是刚好符合他们要做的事。
荐云雪一手拿着牛皮袋子,一手把钥匙递给闻时,二人走出了房门。虽然现在的来人有变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