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蠢了,继续骗她都没有成就感。钱嘛,挣钱的本事他还是有点的。
“那就说定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后悔。
“嗯。那就说定了。”
岑桑起身,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没暴露。
至此,她都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劲。
与刚刚任其‘自生自灭’的态度不同,现在这只‘小绵羊’摇身一变成了他的‘药品供应商’。至少在供应期间,他得保证她的安全。
“走吧,我送你出去,岑桑小姐。”
Gin抬手开门,为她撑着,摆出一副绅士风度。
岑桑本想拒绝,想起他刚刚口中描述的这个社区的危险,以及来时那些人黏腻的眼神。她还是有些怕。
“麻烦你了。”她说。
“客气。”
几乎是她一现身,河沿岸的两条街道上,许多双眼睛也跟着出现,其中不乏有蠢蠢欲动者。可他们又很快发现,这次‘绵羊’身边跟了一匹‘恶狼’。
Gin带着她走在最显眼的道路中央,右手虚搭在她身后的背包上。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中指、无名指、小指逐一勾回,留下食指和大拇指比出一个‘枪’的手势。
砰。
他无声地做了个嘴型。
这是某种暗号,是只有十三区的人能看懂的专属的秘语。看到的人虽忿忿不平,却不敢拭其锋芒,嘟囔几句就回到店铺内。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再加上岑桑专于艺术领域,从某种方面讲,她的观察能力很强,性格也心细如发。
她明显得感觉到,比起来时,这个街区的人们视线有所收敛,那种说不出的紧张氛围也淡了。
而这一切变化的根源...她抬眼看向行走在她左侧的男人。
他双手放在脑后,仰着下巴,微闭双眼,似乎很享受午时充沛的阳光。迈步的幅度也随着她的步调来,她快两步,他就迈一大步,她放慢速度,他也悠闲漫步。
直到拐弯进入巷子里,几个玩泥巴的小孩看见他们,也是默不作声地让开一条路。乖乖地一字排开,目送他们走过去。
岑桑不禁又看了他一眼,没了太阳光束的照耀,他的皮肤呈现出冷白色调,刀削般的下颌线略显冷硬,眉尾也变得犀利,连带着那颗朱色小痣都黯淡了。
“看来有人在等您呢,岑桑小姐。”
到了巷子口,男人有分寸地止住脚步。
不知是不是寒凉的暗巷带给她的错觉,岑桑从他的这句话中品出几分轻挑与漠然。
她思绪纷乱地回道:“谢谢你送我到这儿。那我就先走了。”
“客气。”Gin侧过身子,背靠青苔痕迹明显的石墙。
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马路对面的黑色林肯车边,他不慌不忙地打了个哈欠。
林肯车旁有两个人在等候,其中一个打扮像是司机,另一个...他看不懂,从嘴型看她叫他“皮埃尔先生”。
很熟悉的名字,他略一思考,想起医院里那两个小护士旁若无人的对话...哦,原来是管家啊。
真不愧是‘仙女小姐’啊。
刚刚的药钱还是该再压一压价的。
确认她安全,Gin掉头往回走。
回到自己的理发店后,他本想拿上到手的药,去寻‘医生’。
隔壁的乔治不请自来,搓着手问他:“Gin,刚刚那小妞是你的女朋友吗?”
Gin回头,打量他,急色的神情,和控制不住的下半身。
他只回了他一句话:“动她就废了你。”
接二连三没有得到好脸色,乔治也气恼了,他无能狂怒地吼了一句:“你等着瞧!”
接着就跑回自己家。
瞧你爸爸。
Gin不爽他看见女人就想睡的色狼样,拿上药箱和那盒进口药,大步流星地走向东区腹部的小灰楼。
*
今天‘医生’在家,门口也没有‘禁止进入’的牌子。
他自己开门,进屋时喊了一句,“Doctor?”
白大褂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楼梯口,‘医生’自上而下地瞥见他手里的药箱,冷冷地说了句:“上来吧。”
“正好,你老爹刚拉在床上了。”
Gin已经迈出去左脚一顿...他回头看了看灰突突的铁门,有味道了...靠,他还不如在家躺一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