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只能摊摊手回自己房间了,只是留在房内的白微成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其实自己也是怕的,只是这些年装不怕装习惯了,自己都以为自己不怕了。
次日,白微成就收到入宫的口谕,庆阳帝直接派了禁军来接她,顾扶景知道消息时就带着秦然驾了一架马车在门口等白微成。
川州水灾的消息本来就引得王城的人议论纷纷,白家粮仓淹了几处的消息传来之后事态迅速严重起来,本来许多看戏跟幸灾乐祸的人竟然纷纷担忧起了自己来了。
天下粮行白家占了七分,白家粮行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不只是川州,整个黎国恐怕会出问题。
白微成比所有的人都清楚事态的严重性,白家的粮行是白微成最不愿意出事的地方。
“白家主”秦然等待门口担忧的看着白微成,白微成点点头便径直走了出去了。白微成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顾扶景一身劲装坐在马车边上,不断的擦拭自己的佩刀勿动。
顾扶景听到脚步声掩下眼中的波动,平静的看着白微成,轻轻的说道“父皇派人来接你进去,去不去在你,行不行在我。”
他不想白微成背着这么重的责任处于风口浪尖,但是他没有权力替她做决定,所以来问问她。
“殿下三思”瞬间成排的禁军瞬间跪下。禁军心里都明白,自家这个殿下眼里可没有这旨意,这差事没办好都得掉脑袋。
“我又没做错事,还怕陛下杀了我不成。”白微成走过去伸出手把半出鞘的勿动打回刀鞘“本来事情不大,迟早被你闹大”。
白微成低声说了顾扶景一句就跟着禁军走了,留下一脸愕然的顾扶景,就是怕把事情闹大自己才只带了秦然过来。心中虽然如此委屈但是还是立马跟着人一起进了皇宫,庆阳帝看着拿着勿动跟着白微成的自家儿子着实是嫌弃。
“不得带刀入内,这些规矩你都忘哪去了。”庆阳帝忍不住的呵斥了顾扶景一声,顾扶景听闻淡定的直接把刀扔出了殿外,殿外的小太监见状连忙把刀捡起来在殿外候着。
见此状况的庆阳帝着实是无奈,自己这儿子护人着实护的紧,只好屏退了所有外人,只留下顾扶景跟白微成。
“川州水灾本来与你无关,只是白家粮行的事情影响几大洲的民心,有些事情既是冲着你来的,也该你去破局了。”庆阳帝威严的声音压在两人的耳边却有一丝其他的意思。
白微成听闻之后立马跪下请罪,她着实没想到庆阳帝会如此之说,“是民女之罪,累及百姓。”
庆阳帝满脸严肃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微成,刚要继续说什么就看到自己儿子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只得语气更佳缓和的说道“有罪的不是你,而是那些把罪恶强加给你的人,永远不要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强加在自己身上,现在是,将来也是。”
白微成震惊的看着庆阳帝,她从来都没想过庆阳帝会这样说,顾扶景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父皇会这么说。
“朕也是从少年过来的,事情经历的不比你们少,白家主,不管此事后续发生什么,朕这里给你留了三分余地,至于你们能做到什么地步就看你们自己了。”
“多谢陛下”看着谢恩的白微成跟紧皱眉头儿子,庆阳帝无奈的摇头转而却又忽然的笑了起来。
“你放心,这三分余地不是因为我儿子,自古啊,民以食为天,我知道你白家是粮行起的家,很早之前年黎国的经济并不好,若不是有白家制衡,许多百姓怕是吃不起大米,哪有现在的粮价,这些东西朕都记着。而且这些年朕看在眼里,白家从未忘本。”
庆阳帝年少时也是见过明州的白跟青州的荼,有些东西总该是要念着的。
那句从未忘本的话实实在在的打在了白微成心里,白家可以有许多商行,有许多店铺,挣许多银钱,但是唯独这粮行不能倒,即便它无利可图。
白微成此时说不出谢恩的话语,只能双手紧握给庆阳帝低头谢恩,低下头的瞬间眼眶就红了。
庆阳帝见状走过去拍拍了白微成的肩膀,像是知道她的心事一般,也不多问,径直走了出去。临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话。
你们是年轻人,年轻人就该用年轻人的方式活着,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