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蝴蝶,还有画中心一个黑色的背影,画家的功底很强,每一只蝴蝶的角度和样子都不一样,这幅画不像是想象出来的,更像是一张照片,记录下了童话一样的时刻。
自由的旷野、美丽的生命,只有中间的人是黑色的,那是一种在这样自然光线下绝不会出现的黯淡,连远处的树干都比人影明亮。
这种诡异的反差,让这幅画在整个展里少了一些突兀。
“华衿,你就这点本事?”两个人的沉默里,孟宴臣先开了口。
“贷款真的没有下来。我问他们为什么,我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让华昇活下来,就算我们彼此仇恨,在共同的利益下,为什么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没有答案,我没有问到答案。”
华衿的声音很轻。
“我父亲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妈妈、我、祖父、华昇相继出事之后,他的头发一年白了大半,没有心力再争了,李家架空了他。我在国外,这些,我都不知道。”
“走之前我觉得我会永远恨他。”
“但是现在我看着他,每天靠着编造出来的美好谎言活着,相信我被全家人善待,相信华昇涅槃重生、蒸蒸日上,他相信这些,所以才活着。”
“李家人不把他的命放在眼里,只是赌我不敢说。”
“我确实不敢说。”
“就算我借到钱,这也不会是唯一一个陷阱,算啦。”
“算啦。”
孟宴臣扭头看她,她还在笑,眼睛弯弯的。
孟宴臣有点想发火。
“你不知道秦子游是个什么人吗。”
“差不多知道吧,他们都祝贺我,您知道吗,就算李令雅恨我恨得咬牙切齿,她也祝贺我,他们都喜闻乐见,真心祝贺我。”
“他们都知道,秦子游是个,就算能带给我很多财富和机会,也绝不会让我有好果子吃的烂人,可能我印象里的他,也只是他的冰山一角。”
“您在为我担心吗?”
“谢谢您,孟总,您真的是很好的人,孟董和付董把您教的太好了,你们家,是很让人羡慕的家庭。”
“不要为我担心,我并没有丧失斗志,我只是这几天有点累了。”
“秦子游只会是我的台阶,我不会放过他们。”
“我不希望你走歪路,”孟宴臣坐到华衿旁边,想着是不是自己不看着她,她就不用一直笑。
“我没有别的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