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顿午饭却没歇下来,因为下午江步尧介绍的那位医生约定时间在下午三点。
林遇晚出发之前稍有忐忑,她是手机忘拿了,包也忘记了。席向秦默不作声地给她提上,将手机放进包里的时候,正巧看见那麻雀般小的包包里面除了几支化妆品,还有一张折得四方的纸片。看背面的笔迹,跟上次看见的那张歌词似乎相似。
席向秦的手只是顿了片刻,旋即把原本要装进去的手机拿在手上,又把包的盘扣扣好。
客厅里等了两秒,林遇晚从卫生间出来,席向秦便递了手机过去,说:“回来顺便去云顶吃个饭吧,想吃什么?”
林遇晚满脑子都还是等会儿见医生会有什么问题等着她,猝不及防听了席向秦这一闲心愣了一下,倒还真开始思考起来。
“想吃披萨,不知道云顶有没有。”林遇晚说。
席向秦笑了笑:“那不如去城中心意式馆,应该不远,还有其他要求吗?”
他这么一说,林遇晚还真装模作样提了一句:“最好有点风景看。”
“然后吃完再去散散步。”席向秦慢悠悠地接上。
林遇晚莞尔。
这么一搅合,林遇晚本来紧张兮兮的神经也松懈了几分,看着席向秦在手机上订位子预约,窗外的白雪纷纷落下,外面的寒冷和车内是不同的温度。
江步尧介绍的医生是个德国人,刚好来这边度假,托了江步尧的关系来见识中国的新年。这几天玩得很不错,就快要回去了。
看诊检查不过半小时,林遇晚配合着发出一些字母音,拖长了语气词,德国医生按着她的发声声带好一会儿,然后对着林遇晚说了一句德语。
德国医生的中文并不是特别好,开始时候的问好还能交流无障碍,到了专业这方面,德语更仔细些。
林遇晚听不懂,下意识地看向了席向秦。
席向秦翻译道:“他说声带没有问题。”
林遇晚松了口气,旋即心又浮了起来。声带没问题,为什么声音跟以前稍许的不一样?
席向秦或许是跟她一样的问题,用德语问了话。
医生的表情带着点微笑,倒是不让人紧张,他认真用德语说:“外部环境,可能灰尘呛住了声带,也有可能是咽鼓管水肿,你最近听力怎么样?”
席向秦复述了医生的最后半句问题,林遇晚听了摇摇头,“听力还成,没有耳鸣……”
说到一半,林遇晚忽然顿了顿,抬眼看向席向秦问:“前几天有过,呕吐和耳鸣,这算吗?”
席向秦放在林遇晚椅背上的手不经意地一紧,“什么时候的事?”
“当时被关在小黑屋,我以为是头很痛引起的。后面出院就好了,所以没有和你说。”林遇晚小声道。
席向秦知道林遇晚的顾虑,当时嗓子不好不能说话,疲倦得无力应付人,后面好起来再谈起那些感受,也像是博同情和愧疚,即使是自己被绑架也不愿意多哭一场诉委屈,反而还要害怕别人因此而愧疚难受。
席向秦抬手安抚了一下林遇晚的头发,跟医生说明了情况。
不是谁都有洞察人心的眼力,林遇晚直觉地看见席向秦和这位看起来非常专业的德国医生中间有来有回地交流了几句,看席向秦的表情看不出什么类似“很严重恢复不了”“就抱着目前这嗓子过下去吧”,也看不出这嗓子还有得救的神情。
德国医生的微笑面具就更看不出个什么了。
林遇晚一时疑心自己坐这儿来猜谜语了。
整个过程不超过两个小时,从这位德国医生住所出去的时候,也才刚刚下午五点。
小陈点开席向秦发的位置,开始驱车前往意式馆,不等林遇晚开问,席向秦就有所预料地偏过头对上她的目光。
“医生说问题不大,以后能恢复,但是时间没有周期。”
“什么引起的?”林遇晚皱了皱眉头,时间不定这句话听起来像是搪塞人的。
席向秦:“这个可能是太焦虑了。晚晚,你对声音的变化感到了很大的压力,是吗?”
林遇晚一顿,刚想否认,就听见席向秦接着说:“最近会失眠早醒吧?我一起床你就醒了,但还是赖床躺到七点多才起,那是你以前的生物钟。偶尔也发呆,虽然面上跟个没事人一样,但是心底还是有秘密不肯告诉我。晚晚啊,你让我拿你怎么好?”
林遇晚突然被这推心置腹的一通洞察给惊愣住了,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一个字。
“我有这么不能让你信任吗?”
席向秦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无奈,林遇晚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是的……”
对上席向秦深邃的目光,林遇晚都忘记了小陈还在,低声道:“我只是不想你们担心。”
席向秦没有说话,林遇晚抿了抿唇,终于是开了口。
“我有拿着歌词谱曲,但是小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