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灼本来禁足两个月,若是不提前解禁,可就过不上这个春节了,好在如今解了禁,宫中又越发热闹起来。
谢玟那里也是繁忙,说是忙,也都是一些小事,靠近年下,朝臣们递的折子都是问好的居多,过年时候下边的人也难免偷懒,所以正经事情倒是少了,可是这几十张折子里边,总有重要或者真正亟待处理的事情,谢玟都得挨个的翻。
倒也不是没有省事的办法,前朝设内阁或是由身边的贴身太监先看折子,再搁至君王面前,但是谢玟恐有分权之嫌,更怕耳目不清,所以事事亲力亲为,不叫外人插手。
他本就因着后宫的事情心烦意乱,更因着含灼还未消气所以很少踏足后宫。
敬事房的主管数着日子,皇上已经快两个月都没有踏足后宫了,上次的记档还是宸容华禁足之前。
容华专宠,他是管不上的,但是现在宸容华不是怀着孕吗?实在不能侍寝,可皇上到底不能因此就不进后宫了吧?
这位齐公公端着牌子来到养心殿外头,因着皇上在里头批折子,所以高盛等在外边,“还是算了。”
高盛直接道,他不用进去就知道皇上是不会接见他的,到时候自己也要跟着受几句数落。
齐公公叹了一口气,“咱们也是不容易,出了林答应那事之后,皇上可是连后宫直接就不去了。”
以前含灼刚禁足的时候,谢玟好歹偶尔还去后宫,留夜不留夜另说,但好歹比现在好一些。
高盛于是附和他,“宸容华那边尚有心结,加之年下皇上政务比平时更加繁忙,自然是不想这事,等开了春就好了。”
齐公公虽说觉得自己尸位素餐,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好在太后娘娘不管事,自己少这一层压力,“我是怕前朝那边知道,参我办事不力。”
“总归是皇上自己的心意,怨不到你身上,就算有人说你什么不是,那也得看皇上的意思。”高盛宽慰他不必担心。
“得。”齐公公展了一下眉毛,“那我可就先走了,也不知晓宫里什么时候才能再进皇上能入眼的美人。”
高盛跟着他叹气,但是知晓一时半会总是不成的。
大靖过年,但是北边的那些游牧民族就没有这么畅快了,他们那里本就在北面,多风沙旱地,比不得国内水土滋润,天气热的时候那边还好一些,但是到了冬季就实在难熬了。
两边本来是有互市的,但是这样交易总不比直接生活在这养人的水土上更加方便,因此北狄总是蠢蠢欲动,边防之乱,实在是每个皇帝都很头疼的问题。
谢玟将那折子单独放在一边,只想将北边的事情尽快了解,倒也不是他穷兵黩武,只是那边实在不安分,同样都是边陲之地,南边的蛮族就很懂事,可是北狄那边已经伤了边城许多人。
只是靖国的军队到底和他们不一样。
北狄那边是打了人就跑,也不像是正经要打仗的样子,多数是像来挑衅,但是挑衅完了之后又不打,来回几次,弄得将士们军心不安。
只是,可用之将才不好寻觅。
靖国好歹人数众多,打他们倒是没什么,但是若真是靠军士多少来强攻,也难免损失惨重,所以一直维持着防御的姿态。
但是看北狄那边嚣张的样子,想必多来几次偷袭,看这边总是防守,恐怕就要真的攻下来了。
再说,只守不攻,守也不能完全守得住,也实在有损大国威严。
谢玟按了一下太阳穴,脑子里想出好多人,都觉得不行,大多都是守成的将领。
算了,明日早朝,他且问问,先由着百官推选,毕竟官员众多,他也不是各个了解,难免有官职低颇有才干的,没有契机,自己也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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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灼近来的日子过得也算畅快,如果说谢玟不要总是来烦她的话。
到春节难免想母亲,若还是之前的时候,她必定会在谢玟面前提一提,叫母亲进宫陪陪自己,可是现在她不想麻烦她,于是每天只能和金如玉叶轻白在一块消磨时间,偶尔也去太后那里,太后对自己宽和,含灼也真心将她当成母亲对待。
好在过春节的时候宫中设宴,品阶足够高的大臣便也能过来了,只是哥哥如今担羽林卫校尉,官阶才六品,恐怕是不能赴宴了。
含灼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稍稍圆润的肚子,实际上还看不出来,可能是她的心理作用,总觉得比之前鼓鼓的,这个孩子来的时候巧,含灼因此极为看重,也正是因为这个孩子,她此次对着谢玟的气性才会这么长。
可能因为知晓自己总算有个可以陪伴的人,所以对谢玟的依赖也就没之前那么深刻。
“它现在恐怕才一个核桃似的大小,你就是摸,也摸不出来什么。”在含灼数次摸肚子被叶轻白瞧见之后,叶轻白调笑她。
三个人如常坐在殿中说话,金如玉也正绣着一个布料,准备回头叫下边人加工一下给含灼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