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危险性心跳如鼓。
舔了舔嘴边的疤痕,禅院忍不住出声,“阿七?”
“阿七?”
耳边突然出现一道声音。
嗯?眨眨眼,阿七转过头,压出的红痕在白皙的脸颊上像是血迹,泛灰的眼睛看清半隐入黑暗的人。
丝毫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在电视发出的光下有多可怖。
“甚尔。”
回应了一声后,无视禅院甚尔,阿七继续观察着电视里的人物。
好看的眉毛在主人不知道的时候蹙起。
这个女生为什么要哭?明明她拿到了所有的钱,人类不是都喜欢钱吗?
她上个场景还在说要钱,为什么真的拿到了又哭呢。
为什么要难过?
走向沙发,禅院甚尔看见电视中播放的节目。
看着上面血腥的场面,禅院甚尔的视线转向阿七,没想到她喜欢这样的电影。
阿七没有看坐到身边的人,眼睛看着电视,目光不解地看向上面哭嚎的女人。
禅院甚尔想问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是看着她专注的表情,他先换了个问题。
“怎么了,这个剧情有问题吗?”
禅院甚尔靠着沙发,电视的光在他脸侧投下一片阴影。
“她为什么哭?”声音中透着主人的茫然,阿七看着剧情变化后仍然哭得满脸泪痕的女人,轻声问。
“嗯?”
看着阿七的侧脸,禅院甚尔意识到她真的不明白。
侧过头,瞟了一眼电视上的场景,女人被高高吊起,身下的怪物四肢盘旋向空中撒着钞票。
手随意地放到沙发扶手上,撑起侧脸,禅院甚尔无所谓地说了句,“可能是身下的怪物太大了。”
“大?”阿七转过头,看向禅院甚尔,可是她觉得上面的那个家伙比天使的成年体小多了。
“那为什么她看到那么多钱也不开心呢?”
“她说自己愿意为了钱参加任何工作,有钱就潇洒开心。”
“但是她现在在哭。”
“哭,是难过。”
松开抱着膝盖的手,阿七转了下身体,双膝侧卧在沙发上,双手按着沙发,身体前倾。
全身都在说你快告诉我。
看着阿七凑近的身体,禅院甚尔的喉结滚了滚。
“她拿不到钱,没能力杀死对方,反而自己的性命被威胁,生命面临死亡的恐惧胜过对钱财的贪心。”
“如果她能呢?”阿七目光好奇。
没有停顿,禅院甚尔轻笑,“那她会圈养它。”
圈养,看了眼斑驳的红色触手,阿七想,人类好怪。这么丑的东西还要养。“它好丑。”
绿色越发幽深,禅院甚尔想起一些事情,说话中也带上了嗤笑,“人类都是这样,厌恶并排斥异常。”
“但是如果有利用价值,他们的胆子会很大。”
阿七突然想起了自己空间里用作净化器的咒灵,迟疑一下,她也在利用丑东西唉。
随意说了几句,眼看着阿七眼中的迟疑冲淡了危险性。
禅院甚尔以为她是不懂他说的是指什么,转过脸,看着上面被吞了半个身子的人,笨拙地掩饰,“她在体型上胜过自己的生物面前恐惧也正常,她有巨物恐惧症,所以哭。”
听到新名词,阿七回神。
巨物恐惧症,是害怕巨大的东西吗?阿七想到敦变身后的老虎,敦会害怕他变大后的老虎吗?
还没想出结果,阿七身体一僵,惠。脑中出现惠和月下兽的身型对比。
手指抓了一下睡衣的裤脚,她差点吓到惠。
不知道这件事的阿七完全没想过让一个小孩近距离接触一只老虎多可怕。
尤其是敦不一定有意识。她可以轻松把化成老虎的敦认作亲人,也没考虑过其他人能不能接受。
心下决定明天做点措施,她可不要吓到惠。
阿七重新看向电视。
画面无声地动着,禅院甚尔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他在想阿七看向他的眼睛。
他不得不承认,他以为自己看到了两层,事实上还有第三层等着他。
不管哪一个都是阿七。可是,想到她靠近自己时的样子,想到自己夜里的纠结,黑发在眼前落下。
目光伪装出一丝受伤,禅院甚尔理智地判断那些事情的真假,声音仍是干涩,“阿七。”
如果阿七欺骗他,他想,他不会站在现在的位置,温水似的等她开窍。
阿七转头,眼中是禅院甚尔暗藏危险的神色,简单嗯了一声,没察觉到什么。
想起那道说要多接触的声音,没有继续看电视,阿七看着他,等他说话。甚尔要说什么?
禅院甚尔感觉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