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洗甲水的盖子有些问题,新垣田这一晃,里面的液体就从瓶口流了出来,顺着瓶身流淌,最后滴落在下面的餐桌上。
见此情景,新垣田心中暗道不好,她也顾不上手上火辣辣的刺痛感,迅速抽了几张纸,盖在了洗甲水的上面,想要把桌子擦干净。
可是她的动作还是晚了一步,等她把已经被浸湿的纸巾从桌子上掀起来之后,原本浅米色的桌面已经被洗甲水腐蚀掉了表面的油漆,露出了被盖在底下的本色。
这一切都发生得很突然,被腐蚀掉油漆的桌面就在五个小人的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娜塔莉的瞳孔一缩,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完蛋了,也不知道这个要赔多少钱。”新垣田低声骂了一句,然后抬头看向五个小人。
还没等她说话,从始至终一直都没怎么说过话的小猫眼突然开口道:“先从我开始吧。”
闻言,新垣田将目光转移到小猫眼的脸上,她记得这个人好像叫诸伏景光?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诸伏景光的话一出,原本还算安静的小人们先是一愣,可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屋里顿时又炸开了锅。
“可恶,诸伏你小子居然抢跑,我才不会让你抢风头!”小卷毛松田阵平是第一个炸的,放完狠话他就立刻看向新垣田,“我来!”
萩原研二也不甘示弱,还没等新垣田回答,他立刻接道:“就是说啊,这种事情怎么算都轮不到你先吧!再说现在我和新垣小姐的关系是最好的,无论怎么看第一个恢复自由的人都应该是我吧!”
“第一个?”听到萩原研二的话,松田阵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他迅速将矛头对准自己的幼驯染,然后嗤笑一声道:“看不出来啊萩,认识这么多年,我都没发现你的胜负欲居然这么强,这次你又想当第一吗!?”
……
眼看着这对幼驯染突然开始打嘴仗,新垣田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吵闹。她拿着那瓶洗甲水,感觉自己的血压似乎在不断升高。
就在新垣田忍无可忍,马上就要爆发的时候,娜塔莉的男朋友,也就是那个壮汉突然开口说道:“你们别争了,现在我的年纪最大,我来!”
小人们都永远地停留在了他们死亡时的年纪。其中最年轻的是萩原研二,只有22岁,还是大学刚毕业的年纪。
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都是26岁,这两人前后脚走的,中间只搁了一个月,倒也不算孤单。
伊达航殉职的时候已经28岁了,虽然这个年纪无论放在哪里都很年轻,但是在他们警校四人组里就成了当之无愧的老大哥。
新垣田之前听萩原研二说过,他们原本是兄弟五个,没来的那位是最优秀的,毕业时成了警校首席。现在看着眼前这四个英年早逝的倒霉蛋,新垣田突然有点心疼那位六边形战士。
伊达航一开口,原本吵闹的爆处双子星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班长!”松田阵平不甘心地叫道。
伊达航也不顾面带不满的爆处双子星,他看向新垣田,语气沉稳地说道:“拜托您了,新垣小姐。”
新垣田看着伊达航此刻的表情,情绪竟不自觉地被他所影响。她点点头,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使命感,仿佛天下苍生正在等着她去拯救。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大家都恢复自由。”
解胶的过程是漫长的。
洗甲水的味道很难闻,新垣田皱着眉,在补光灯下用刀锋刷一点一点地擦拭伊达航背后的胶水。
其实这个时候用小针管的效率会更高,可惜他们目前身处边境地区,针管这种东西比较敏感,她买不到。
在洗甲水的作用下,伊达航背后的胶水慢慢地溶解了。处理完胶水,新垣田拿起备好的镊子,小心翼翼地把镊子尖插进了伊达航和甲片之间的空隙。
“没扎到你吧?”新垣田问道。
“放心吧。”伊达航爽朗一笑。他殉职的时候应该还是冬天,他身上穿了一件厚实的外套,这让新垣田心里踏实不少,开始试探性地用镊子尖撬人。
在此期间,娜塔莉一直都用那种充满担忧的眼神看着这边,她的目光让新垣田倍感压力。
因为新垣田的动作过于小心,营救工作的进展也十分缓慢。等到伊达航终于成功脱困时,新垣田感觉自己的头都开始犯晕。
在五个小人的欢呼声中,新垣田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的饭呢?我的饭为什么还没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