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向她明说过,但是她知道,她是最合适的人选,她欠父亲一条命,得还。
她还给了父亲,便再也还不了石落的情义,所以在无边岩洞内她必须决绝地转身离开,她知道以他的能力,即使在能量被压迫的情况下,也能逃出来,只需要时间,而这段时间里,他可以学着慢慢忘了她。她说那些无情的话,也不过是想让他对自己死心。
不管是母亲,父亲还是石落,那些不幸的发生都是因为她,所以她不该出生的,不出生所有的不幸都不会发生。
“咳咳...”青女接连吐出了几口鲜血。
青禾拍着青女的后背安抚道:“青女,母亲的事不能怪你,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门关头渡劫,渡不过那也是母亲的劫不是你的。青女,你不该背负本就不属于你的罪责。”
青禾低头叹了一口气:“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青女,今生长姐对不住你。”
青禾说着伸手替她将挡在额前的碎发撩拨开,晨光斜照过来,她看着青女越发老态的模样,终是忍不住红了眼,快速的侧头躲开,可还是让青女看见了。
青女苦笑了一下,伸出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姐,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青禾摇头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牵强出嘴角的一抹笑容:“不,在长姐心里,我们的青女一直都很漂亮。”
“姐,我们回家吧,我累了。”
“嗯。”
曜一醒来,立马起身跑去石落的房间,正准备推门而入时,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石落曾对他说的话,“曜,你已经八岁了,该懂事懂规矩了。”
嗯,他已经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他得学着懂事懂规矩,况且主人喜欢懂事懂规矩的孩子,于是笑着伸手敲了敲门。
可是屋内久久没有声响,他渐渐变得浮躁,嘟着嘴又敲了两下,等了许久仍旧没有回音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用力推门而入。
石落受了一晚上无边地狱烈火的折磨,精疲力竭又因刚睡下不久,所以不免睡得有些死,可曜这么大咧咧地突然闯进来,又发出那么大的声响,他岂能听不见?
曜见他疲惫地睁开眼,自知鲁莽有错,羞愧的低下了头,两只手的两根手指头不停地互相打架,来以安抚内心的不安。
“主人,我...我有敲过门的。”
曜想告诉石落,他还是有进步的,曜还是长大了的,只是曜要成长为主人喜欢的模样,还得需要很长的时间,可是曜一定会努力的,主人可千万不能嫌弃他而不要他呀!
两根手指头互斗得更厉害了。
石落笑了,伸出手向他招了两下,曜立马嬉笑着飞奔过去,半跪在他的床头,仰头看着他,糯糯的叫了一声:“主人”。
石落皱了一下眉头:“曜,我说过很多次的,不要叫我主人。”
曜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低头不看他,两根手指头好不容易休战后再次开战。
石落和他相处三年,自然了解他的习性,伸出一手强制将他两手拉开,曜慌乱地看着他,瞳孔里满是恐惧。
石落伸出一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耐心安抚解释道:“曜,不让你叫主人不是不要你,是想要告诉你,我和你不是主仆。曜,我们之间是平等的,你是自由的,这世上你不需要受制于任何一个人,你是你,你是你自己的曜。”
曜双手捂住耳朵不想听,在他看来,石落这么说就是不要他,于是算是反抗表现不满,嘴里不停重复叫着:“主人,主人,主人,主人...”,叫到最后,只剩下抽泣声。
石落摇头无奈笑了笑,他忘了,他才八岁,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期望着他能听懂?
石落掀开被子,拍了拍床板,曜立马意会爬了上去,缩在他的怀里,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你是主人,你是曜的主人,主人不可以丢下我不管的,曜以后会少吃饭多听话,乖乖的,会努力学着如何成长为主人喜欢的样子的。
曜会很乖很乖的,真的会很乖很乖的...”
曜极其认真诚恳地点了点头,怕石落仍不理解自己的心意,用重重用力点了一下,愣是把自己点晕了。
石落心疼这个孩子,也喜爱这个孩子,毕竟过去三年里,有他的陪伴,他才能咬牙熬下去的,也是因为他,他才能出来的。
石落一手轻抚着他的后背:“曜,以后不要叫主人了...”
石落话还没说完,怀里的曜已经展露不满,正瞪着大眼看着他,“不要,就叫主人。”
“傻孩子,我话还没说完呢,以后叫哥哥,不要再叫主人了。”
哥哥?曜魔怔了片刻,“哥哥?”
“嗯,以后叫哥哥,曜给哥哥当弟弟好不好?”石落说着伸出双手用力捏了捏他的小脸,曜依旧一脸茫然。
“你,该不会...不知道哥哥是什么意思吧?”
曜真诚地点了点头。
石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