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影响到与曹氏的婚约,硬要打肿脸充胖子,险些人财两空。”
“这么严重?”
“我虽不了解,却也知生意场的复杂,背后的关系网更是盘根错节,顾家来京不过十年,基业不稳,又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眼看就要穷途末路,却叫顾惟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说到这里,焉与停了下来,只是看着之露白。
之露白警觉,却不敢相信:“我?”
焉与点了点头。
“怎会?”之露白喃喃。
“我猜测,或许是他知道了何老夫人的宿疾是叫道长你给看好的。”
之露白忽然回想起那一日顾惟撞见何老给自己送年礼时,脸上那副殷切、又强忍着兴奋的神情,许是那时起,他就已经动了心思。
“可这些,何老都未与我说过。”
“你不了解何老这个人,他行事向来如此,只是他也没能想到顾家这次惹的麻烦这么大,差点把他自己也搭进去,好在这时白舍尔回长安了。有白舍尔出面,顾家虽不能说完全缓过劲来,好歹也能渡过眼前危机。”
怪不得宋小桢会对自己百般奉承,之露白还以为是澹台瑛的缘故,如今想来,着实有几分可笑。
焉与见之露白脸色愈发难看,试探着叫了声:“之道长?”
之露白回过神,再朝那浓情蜜意的二人看去,只觉得顾惟的那副风流皮囊下尽是蛆虫,直叫人恶心,而他身侧的澹台瑛还是一脸天真烂漫,就连蛆虫要爬到自己身上了都浑然不觉。
“澹台瑛知道吗?”
焉与摇了摇头:“不清楚。”
“得让她知道。”之露白切齿道:“顾惟这个人不坦荡,不能嫁给他。”
“她与之道长相识不过月余,与顾惟却是十多年青梅竹马的情意,如果之道长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说服她,倒不如不要让她知道的好,否则只会让她难做。”
“你倒是会替她——”之露白回过头,话说了一半,忽然瞥见焉与空荡荡的颈间,又想起那日在澹台瑛手腕处见到的晶石串,便将未说完的话又咽了回去。
焉与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默默垂下脸。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正别扭着,之露白脚边不知从哪跑来一只乞食的小狗,呜呜咽咽地摇着尾巴。这小狗看着不过一两月大,瘦得皮包骨头,十分可怜人,之露白便把先前没吃完的醴酪喂给它。
之露白看小狗吃得泪眼汪汪,再一抬头,焉与一双眸子竟也亮晶晶的。
“之道长既不知情,我会寻个时机和阿霍穆讲明,顾家的事是他误会你了。”
“不必了。”之露白不在乎地笑了笑,又道:“你可好利索了?”
焉与赧然点头:“还没好好答谢之道长,我——”
“道谢的废话就省了吧,我可不是找你邀功的。”之露白摆手,过了片刻,又正色道:“你族内的事,我不好多问,但你自己还是小心些,可别再被人扎成筛子了。”
“我会小心的。”
“那就好。”
之露白别过焉与,便兀自往回走,恍惚听得身后澹台瑛在唤她,可她却没有回头。
回到小眠馆,迎接之露白的是小鱼的一个猛扑,接着便是振聋发聩的嚎啕大哭。
小鱼鼻涕眼泪的蹭了之露白一身,她心里膈应得慌,可看她实在伤心,又不好发作,只能那么僵在那里,仿佛是根没有感情的木头桩子。
看得出来小鱼是精心妆扮过的,脸上脂粉虽已哭掉了大半,却还是残存了些面疙瘩,身上穿的是崭新的襦裙,很是艰难地勒出一道沟壑,头上足插了有五六七八根簪子,胳膊上也戴了一连串的镯子,估计是把全部家当都安置在身上了。
小鱼好不容易哭累了,放开了之露白,可那鼻涕还拉着丝,一抽一抽道:“他不愿意跟我好。”
“你说谁?”之露白不自在地动了动脖子,鼻涕有些干巴了,弄得衣领也黏糊糊的。
“焉与。”
之露白错愕:“焉与?”
小鱼使劲地点了点头。
“你喜欢焉与?什么时候的事?”
小鱼扁了扁嘴,又嚎了起来。
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焉与的。
第一次见他,就觉得这少年郎生得好看,于是悄悄去问了阿霍穆,得到的回答是他多年好友,可这一听就是骗人的,若真是多年的好友,怎的自己来白家做事这几年都没见过呢。
自打那以后,焉与便时常出现在阿霍穆身边,他不爱笑,也不怎么爱和人说话,除了阿霍穆,可小郎君那个人,又哪是那么好套话的,故而小鱼对焉与的了解,也就仅限于名字,至于他是何方人士、多大年纪、家里几口人,便一概不知了。
焉与每次来,都会和阿霍穆关着门说话,小鱼曾借着端茶倒水添炉子的由头进去过一次,但她刚一进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