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鸿才却皱起了眉:“哪个张哥?”
“张承平啊。”沈姜说着,把临时快递员的名片拿了出来。
蒋鸿才一听到张承平的名字,就大惊失色,看也不看那张名片,低声喝道:“胡说什么!哪有什么张哥,这个站点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重了,不自觉放柔了些:“你是不是听人说了什么?”
沈姜就坡下驴:“之前听工厂的保安说,镇子上之前出过事。”
蒋鸿才点点头:“这也是我马上要跟你交代的。”
“你听说的那个张承平,的确是我们公司的快递员。
“当初镇子上的站点刚刚成立,由于地方偏远,且小镇上自给自足,寄件收件的都很少,大家都不怎么愿意来,是他主动请缨。
“后来随着镇子里的年轻人出去上学打工,也有的开始往家里寄东西。站点开始有点业绩,但是在整个公司里依然垫底。虽然公司专门给了他补助,可站点就是吃寄件提成的,他的工资也不高。
“大家都以为他坚持不了多久,可偏偏还一直留了下来,且成日里乐呵呵的,与镇上居民的关系也挺好。
“有一次,外面有人给镇上一对老夫妻寄了药。老人家病的重,必须一直用药,一断就有生命危险。
“本该到件那天,老夫妻没收到东西,以为是路上耽搁了。这也是常事,他儿子寄药的时候,也考虑了这点,提前两天,家里也还有两天的药。
“可东西一直没收到,那天下午,老太太哄着丈夫睡下,就来站点,找张承平问问情况。
“张承平却说,快递两天前就到了,当时他突然不舒服,请镇上另一个人帮忙送的当天快递。
“当天一共七个快递,查面单,有六个都签收了,偏偏少老人的药。
“找到那人,他却矢口否认,信誓旦旦只有六个快递。
“其中到底什么情况,大家都不明白,唯一可以明确的是,丢件了。而且根据记录,药是到了站点的。
“张承平只能答应老太太,一定帮他找回东西。
“老太太也相信他,没多说什么,就回去了,结果发现老头已经凉了。
“老头突然不舒服,也不知道药没了,想要去拿床头柜上的药瓶,一不小心摔倒在地,就这么死了。
“老太太自责,认为是自己没在家才害死的丈夫,哭了一晚上,第二天儿女赶回来时,发现她已经随丈夫而去了。
“镇上的规矩,死人要摆七天。张承平去吊唁时,被家属逮住,质问他为什么会弄丢快递,为什么东西丢了后不第一时间联系他们。张承平试图解释,没人肯听,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反正最后盛怒的家属被拉开时,他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送去医院已经晚了。”
说到这,蒋鸿才叹了口气:“其实当时公司里都相信他没说谎,可接到消息赶来时,人已经没了。他那时还不到三十,连女朋友都没有。
“最后公司两边赔了钱道了歉,本以为这事就告一段落了。可老两口头七那天,坟被挖了,满地狼藉。顺着血迹找过去,看见不知从哪跑来的几只野狗把尸首啃得七零八落。那几只野狗被当场打死。老人的儿女哭着收殓了剩下的骸骨。
“当晚,犬吠混合着人的惨叫,等镇上的人赶到时,老人的三儿两女,并着儿媳女婿以及七个孙辈,全被野狗群咬死。狗群只杀了他们一家子,除了一个打伤了狗的被咬了一口,其他人,包括邻居都没半点伤。
“村里有懂行的老人说是张承平的冤灵作祟,特地敬了香烧了纸,说是既已报了仇,还请他安心上路。
“但他没走。”蒋鸿才又叹了口气,叹得沈姜头皮发麻,“第二天,镇上有个男人,天黑了还没回家。家里人等到半夜,请了左邻右舍帮忙去找,最后在天快亮的时候,在大路上发现了他的尸体。
“之后,每天都有人横死,无论男女老少。有说是张承平作祟的,有说是老人一家成了厉鬼,人心惶惶。后来有一人,也是失踪,却在半夜里被找了回来。回家后大病一场,浑身烧得滚烫,时晕时醒。
“在有限的清醒时间,他说自己那天干完活,往回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想着最近的事,不由得加快脚步。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张承平。奇怪的是,他忘了张承平已死,见对方脸色惨白的站在路中央,还主动打招呼,问他怎么了。
“张承平说,自己肚子突然疼得很,可手上还有个快递没送,恳求他帮忙送一下。都是邻里乡亲的,男人当然没有推辞,接过快递保证能安稳送到,还劝张承平赶紧回家休息,不行就去医院挂个水。
“走到一半,他突然觉得胸口被灼伤。扒开衣服一看,是他戴着的玉在发烫。这块玉是他爷爷年幼时,偶遇一位高人所赠。之后又给了他当平安符。男人一直戴着,从没出现过异常,这次也来不及多想,连忙想要摘下来。
“可玉就在此时,‘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