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问话的到不是大姐,而是一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看来还是男同志对海参这类海鲜比较感兴趣。
“同志你要是诚心想买,一口价,一块钱一只。”
海参在这个年代什么价格,傅香还真不知道,就连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
但她现在相当于在黑市做生意,价格也不是能以正常市价来衡量的,更何况还是活海参。
因此她也没打算按斤卖,而是论只卖,她报了个至少让她和宋玉有得赚的价格。
男人闻言,竟然价都没价,就把十六只海参都买走了。
他不知是不是要送人,最后还花了两块钱,把傅香那只装着海水的木桶也买走了。
傅香心说,难道是我价格报的太低了?心里有些小后悔,但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那位同志有钱豪爽,懒得还价。
她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番后,发现还是卖海参最赚钱。
只是海参可不是那么好抓的,要不是宋玉有赶海经验,又是大潮期去的,他们也抓不到这么多。
卖完东西,傅香按照刚才跟买东西的大姐打听到的地址,先去了趟黑市那边,费了好大功夫,才买到一张一斤的油票。
虽然油票的价格,比油本身的价格还贵,但没办法,还得买,不然她这海鲜熟食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而且他们赶海是无本买卖,除了人工也就这些调料花钱,所以即便油和糖这些东西真的很贵,但还是有得赚。
原本要是自家吃,买肥猪肉或是猪板油熬油吃也行,但要卖海鲜熟食,猪油自然是不成的,再说黑市不要票的肥猪肉也很贵。
买完油票,傅香又去了离酒厂家属区不远的市汽车站。
打听了一下,市汽车站有到他们风山县的班车。
这海鲜生意,肯定不止做这一回,她也不可能每次都向何花他们借车来市里。
但买自行车暂时又买不起,更弄不到自行车票,所以傅香就打算以后再来市里,先起早走到县里,再坐班车来市里。
虽然麻烦了点,但暂时也只能如此。
市里到凤山县的班车,从早上六点开始,两小时发一班车,一直到下午六点最后一班,她觉得赶早上八点或是十点那班都行,只要赶在市里的各厂职工下班的时候到就行。
打听好后,傅香才去用油票买了油,又买了些不要票的调味品,还称了二斤不要票的饼干,分成两包装了。
买完东西,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带来的饼吃了,就骑车回去了。
回到家后,她也顾不上和宋玉说情况,先把车子擦洗干净,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没磕没碰没扎胎,才带着一包饼干把车给还回去。
“你这也太客气了!”
何花见车子比傅香推走的时候还干净,心里十分满意,又见她还塞了包饼干给她家小宝,更觉得这傅香能处。
傅香自然不能不知道客气,还完车,又从兜里掏出在家数好的十七块五毛钱,递给了何花。
“你哪来的钱?”
何花都做好这钱短时间内回不来的准备了,没想到傅香这么快就把钱给还上了,很是吃惊。
傅香如实道:“前几天大潮,我们去了趟海边!”
剩下的她没说,但何花联想到她借车去市里的事,自然就懂了,不过她也没细问,借出去的钱还能还回来,她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随后傅香又说,自己头已经好了,明天可以下地了,请何花跟大队长说一声。
何花原本想让她再多歇几天,但也清楚他们现在的情况,也就没劝。
不过却转身回屋给她装了十斤玉米面,让她先应应急。
何花想的是,夏收也快到了,即使二狗子懒,平时下地也赚不了几个公分,但至少还能分到基本口粮。
而傅香的公分可不少,口粮往年比队里的壮劳力还要多分一些。
今年她既然嫁给了二狗,她的口粮,自然也要从傅家那边转出来,单独分给她。
如今自己帮衬一下,只要帮他们撑到夏收后分粮就好了。
傅香见何花如此,心里有些感动,不过现在既然有钱了,这粮食自然就不能再借了,而是直接拿钱买。
因为她没有粮票,又不想何花吃亏,就按比市价高一些的价格给了钱。
何花拗不过她,只能收下。
另外傅香又给了她五块钱,让何花请她会做木工活的公公帮忙,做只水桶和一个洗澡桶,再做个小一点的木盆私用。
因为他们家的水桶被那位大叔买去了,现在家里就剩一只了,要挑水都不好挑了。
傅香不知道做这些具体要多少钱,只跟何花说要是不够到时她再加。
何花说用不完,这年头五块钱可值钱了,而且山上的木头又不花钱,也就人工钱。
傅香说要是有多出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