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后来,他竟背了一首诗。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她的脸一下就红透了。
这病秧子,背这两句诗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背这两句诗啊?他……
她咬着唇,不自觉收起下巴,心里头像是住进了几只麻雀,正到处乱飞乱撞惹得她心思混乱不堪。
“臭死了,你这里臭死了,本郡主要去沐浴!”她找了个借口,转身跑出了柴房,一路奔回了卧房。
她趴在榻上,拿毯子将脑袋捂了起来,越捂越热,快要透不过气来。
她决心这几日都不见那病秧子了,她怕会出事,会出大事!
她吃不准老王爷对这“大事”会是什么看法,但估摸着不会太好,甚至还会将病秧子赶出去。
不行不行!病秧子这身子骨,要是再流落街头定是要被欺负的,不能让他被赶出去。
她心里头想着,也是这么做的。她每次一见到病秧子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转身就跑。但她每次都会在转角停留片刻,看看病秧子是否跟上来。
看到病秧子像根木头般杵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的方向,之后又恹恹离开,她的胸口就闷得发慌。
过了些时日,病秧子没往常那般见了她就欣喜的模样,反倒是遇见她就低头,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有些失落,几次想去找病秧子却都生了怯。
她害怕对上病秧子如清泉般的双眸,她会慌,慌得手足无措,说话磕巴。
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不知道病秧子到底懂不懂那几句诗的意思,懂不懂她为何会躲着他。
她是从仆人口中得知,病秧子这几日都在跟着账房先生学识字。
“那他,应是懂了那几句诗的意思吧。”她想着。
总不能学了那么多时日,那病秧子还没弄清楚两句诗的含义。若是还没弄懂,那她就要去老王爷那告状账房先生没本事了。
她心情大好,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霖”字。
“霖,以后你就叫这个名。”
她让仆人将写了“霖”字的纸交给了病秧子,也是想借此告诉病秧子“你可以过来找我谢恩了”。
可几日过去了,病秧子都未出现。
她整日叹气神伤,连出府的心情都没了,知道小将军登门,她才像找到了发泄的口子,一下扑进了小将军怀中。
小将军是她从小的玩伴,两家也是世交。
虽然老王爷和老将军一直有意撮合他俩,但他俩就是看不上眼,没有原因,就是看不上,只能当兄弟。
她将自己的苦水都告诉了小将军,小将军笑话她才开窍。
“看不上太傅之子,居然看上了你从外头捡回来的病秧子?”小将军说着,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 这可又得让老王爷头疼喽。”
“不行!不能告诉父王,父王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把病秧子赶出去,不准我再见他的。”
小将军自然会保守秘密,他还出了个主意。
“若是你我同意定亲,我再择日悔婚,并告知天下郡主为人刁蛮,脾性暴躁,还与他人暧昧不清。这样一来,郡主的名声尽毁,没有世家公子再敢上门提亲,到时候你再和老王爷提和病秧子的婚事,老王爷也就随你了。”
小将军自然是说着玩,逗她的,可她却觉得此计甚妙。
“好计策!什么时候定亲?今日?”
小将军:“……”
她心情大好,拉着小将军说要去射箭。
以前她射箭从未赢过小将军,可今日,她却连中靶心。
“本郡主上战场,也能打个三千敌军。”她昂起头,又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她转身炫耀,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想上前去看个仔细,但还未踏出一步,病秧子就转身离开了。
听丫鬟说,病秧子那日后就去找了府军统领,还拜府军统领为师。
她知道乾阳王府的府军都不是一般人能当的,府军统领更是被私下称作“活阎王”,拜他为师,可是会出人命的。
果真,丫鬟又带来消息,说府军统领让病秧子没日没夜地练武,练不好还不给饭吃。
她急了,召来了府军统领,却又不好点明了说,只能将他臭骂一顿。
不过好在病秧子命好,撑了过来。听府中丫鬟说,病秧子如今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丝毫不比小将军差,反而更俊朗神气。
她听得心里痒痒,好几次想去偷偷看一眼,但府军营在王府外,里面又都是男的。老王爷说,她是快定亲之人,不便去那种地方就给拒绝了。
她想了个法子,和老王爷说要和小将军去寺庙里求姻缘,急得很。
老王爷表面训斥她不矜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