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未曾定亲,更不提结亲。
这人是个暴戾恣睢、喜怒无常的美貌败家子。
相传他少时就生生扼死过父亲的妾室,仅仅是那双眼睛不讨喜。
相传他头痛症严重,让虹微楼的楚娘为他清唱了两个晚上,女孩儿的嗓子活活唱到无法再正常开嗓接客。
又相传他奢靡放浪到了病态的地步,头痛的时候怒不可遏,拔刀杀人是常有之事,唯有听到金玉碎裂之声才会抚掌大笑。
一言蔽之曰变态。
就是这样的人,因为他父亲靖平王的兵权和朝中势力,姜杳那位好父亲拍掌决定将这忤逆不孝又退过亲的女儿嫁给他。
“古言重灾区男主神经病人设……”姜杳听的时候喃喃,“阴鸷狠毒神经病实际是个什么好人,然后需要小太阳救赎,或者就适配柔弱小白花依靠他打脸夫家……”
但闻檀确实是个不需要救赎的、完整的人。
他算不得好人,但确实帮了“姜杳”大忙,是原著女主认定的君子之交。
他大婚前打听清了所有事情,大张旗鼓来了不知多少次,将整个府邸上下折腾了遍,将“姜杳”该拿到的嫁妆全要了来。
然后全部交给了她。
嫁过去后,他单独为“姜杳”分了一间内室,外人看起来二人同房,但两人各睡各的风平浪静。
他给了“姜杳”尊重、自由、滕荆王府的掌家权和足够的钱。
“……你为什么这样好?”
“我父亲对不住你。”他淡声说,“是赔礼道歉,也是你我交易互换。”
“我不想成婚。但需要堵住他们的嘴,你是最好的选择。而你得跳出来那个火坑。”
少年红衣墨发,金冠和秾华的眉眼相互映衬,分不清哪个更灼目。
“他若回来,你随时可以走。”
“姜杳”直到封后大典,仍然回忆的是滕荆王府那段时间。
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当然,那时候,滕荆王是反目旧友,是和晋王燕伏争权夺势的疯批反派,是被永远囚在边疆不得返京的罪人。
“没有异常。”系统终于检查完毕,“他就是他自己,没有外来入侵的痕迹。”
姜杳轻啧。
“可我刚看他那模样,确实不像好人。”
李老夫人心里不痛快,和安嬷嬷一道在园中散步。
却收到了那不像好人的小郡王送来的礼。
三大盒子的金玉琳琅。
小厮进来的时候表情都是惊愕的。
“小郡王、小郡王说,怎的当年鸣銮长公主和长宁郡君,也算升堂拜母的异姓姐妹,他这个做哥哥的抓了半个妹夫,怎得也得,也得给二姑娘赔个礼,还请,还请老夫人转赠于她。”
小厮照猫画虎重复他的话。
几乎可以想见那人是什么诡异又愉悦的口吻。
好大的手笔!
李老夫人合上盒子,心情五味杂陈。
小郡王向来随心所欲,这一回不知是折腾什么。
她眼梢瞥到不远处的地方,神色微动。
“正好到二丫头的山漏月,那干脆去一趟。”
山漏月是姜杳的居所。
门口没人,想是侍女偷懒。
李老夫人轻轻皱起眉头。
她制止了安嬷嬷想要上前的举动,自己率先一步踏进院子里。
山漏月数十年如一日的静默。
树倒是生长得葱茏,花也葳蕤。
雨后初晴,风还带着点凉气和爽利,送来浮动的暗香和泥土的气息,让人身心都开阔起来。
“谁?”
姜杳穿着利落的胡服,袖口和裤脚都束住,头发也扎起来,脸显得越发小。
她额头上涔了层氤氲的潮气,白瓷似的面容红润健康。
她看起来走路仍然不是很利落,但一招一式打得标准。
“是我。”
李老夫人扬声。
“你身子好些了?怎么不好好躺着?”
“给祖母请安。”
姜杳声音都比昨日轻快,“今日好多了,日头又好,不是什么大毛病,我总念着要活动活动才好。”
她昨天看李老夫人的书籍名字、摆件放置,觉得这老太太大概很重视颐养天年之数。
而这架空的朝代没有八段锦。
今天系统提醒她老太太来,姜杳便直接将外面伪装用的宽袍大袖脱了,穿着找出来便于行动的胡服,打一套养生操。
“你打你的,不用管老身。”
李老夫人淡淡。
但她的眼睛分明不曾离开姜杳的动作。
姜杳心中发笑,动作仍然行云流水。
表情兴奋又羞涩,给长辈展示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