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恬”被撕碎了一道口子,露出一点咄咄的美艳。
姜杳眼梢在她身上停顿片刻,哂笑。
“三妹妹好细心。”
“我是担心姐姐身体。”
姜晚抬眼,定定地冲着她微笑。
在场的都是人精,瞬间咂摸到了不对味。
但一个新融入会说话,一个又惯是八面玲珑的人物。
一时间阒然无声。
“瞧我,都忘了时间了。”
常恩郡主笑起来,她拍了拍手,“都送到隔壁的屋子去,本郡要好好招待本郡的友人!”
菜品流水般递上来。
常恩郡主对姜杳的态度大有改观,但她和姜晚要好,也不是一日两日。
她心情好,今日有心做和事佬,扯一扯这对姊妹的关系。
“这个翡翠虾球是你三妹妹顶拿手的菜,她来之前还念叨你喜欢,专程去小厨房做的。”
常恩郡主亲自拿了个小碗,盛了几只晶莹剔透的虾球递了过来。
姜杳神色惊讶,望了一眼姜晚,转瞬笑起来。
“是我的口福了,三妹妹向来手巧,真是好贴心。”
口气很和软。
那边,姜晚也接到了姜杳亲自舀好的芙蓉粥,眼神亮亮跟二姐姐道谢。
“二姐姐还记得我喜欢这个?”
“自然记得。”
饭席上气氛很是和睦。
都是识趣的人精,谁也不会落了主人家的面子。
饭后消食,侍女们又递上来了山楂茶点。
翁大小姐有些食困,问道:“郡主可有什么饭后消食的游戏?”
刘玉:“射覆、投壶?”
李如嘉:“握槊还是双陆?”
水蓝褙子的女孩子笑起来,“郡主提了,姐姐可得玩!在院里,翁姐姐是从来不跟我们玩这些的!”
翁大小姐被她打趣,也不恼,抬抬下巴。
“我在开鉴门自然不会玩这个,那群横阙院的武夫在,每次都是他们的人赢,有个什么玩头?”
“不如就玩投壶。”
姜晚温声。
她眯着眼睛笑起来,眼尾翘起来一点弧度。
“我记得施粥的时候,慈恩还在京郊就念叨着想玩,如今回来,怎么又忘了?”
“还不是太忙了!”
常恩郡主有点羞恼,“你又不在,我和侍女玩,哪有意思?”
她笑着指姜晚。
“这人投壶很厉害,一会都莫要手下留情她!”
说起来玩,几个年轻姑娘都精神了。
挽袖子的、换衣裳的,解下来钗环的,一时繁乱。
姜杳也被烟柳和霜浓扶到一旁的碧纱橱里,换掉披帛,将手腕上的珠串都卸下来。
突然有人的脚步靠近。
那轮廓一看便是个年轻女孩子。
她隔着帘子,轻声细语:“二姐姐,若是身体不适,也可以不去的。”
是姜晚的声音。
她几乎是带着点笑意在劝。
“不然好不容易和姐妹们友善些,又要出丑么?”
旁边的两个侍女都站了起来。
霜浓:“三姑娘慎言!”
姜杳却坐下,单手支颐,也笑起来。
“三妹妹真的好贴心。”
她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饭桌上的赞美。
系统此时上线。
“她冲你来的?”
“不然呢。”姜杳失笑,“你听投壶是谁提的?”
燕朝是马上得天下,对君子六艺里面的射、御要求也不低,不论男女,上马挽弓都是必修课。
而投壶既可以练习准头,又娱乐性极强,因此极受燕京人欢迎。
这几位虽然不能算投壶的好手,却从小都玩这个,因此谁的本事都不差。
而《谋她》这本天杀的虐女主文学,既然给了“姜杳”这么高的才学天分,自然剥夺了她的身手能力。
“姜杳”在开鉴门许多年,每年大比都不在最前列的原因就在于她每年的射御都险些不合格。
她力气不够,又投不准,每年这种时候都会焦虑恐惧。
这还曾经是《谋她》男女主罕见的一个“糖”——“姜杳”开鉴门时上横阙院的课,投壶投了八根柘木都没进,还是燕伏手把手带着她投进去的。
虽然这剧情恶心得姜杳不轻。
姜晚姜陶各个都是射御的好手,燕京的王公贵胄每年的围猎,姜家这两个女儿都大展风采,更别提区区投壶。
因此姜晚这话算得上贴着脸挖苦。
不行就别去了,省得丢人。
系统:“但这局面……”
姜杳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