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飞快地洗漱完,拿着白炽剑就下楼去了。
临到上桌前,姜月时这才发现,今日的饭食竟全是清淡的。
喜好吃辣的她耐着性子问:“能否再上些辣味的菜?”
沈大人见人下来了,才拿起筷子来吃饭,闻言只是道:“如果你不想你的伤口发炎感染的话,那我没什么意见。”
姜月时略微仰起头看一下门外,终于不再欺骗自己:今日的沈子归果真怪也。
她也没多想,只是走到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胖鱼起初在沈子归左手边躺尸,见姜月时下来了,想尽量不引人注意地爬过去钻她的怀里,没想到还是被身后的男人逮住了。
“她手臂受伤了,”沈子归将盛好的米饭放到姜月时面前,才冷漠地对胖鱼说道,“今日你就跟着我吧。”
于途翻平在桌上,一脸的生无可恋,虽然他的确很喜欢待在姜月时的肩上,可她受伤了,他也不是啥胡搅蛮缠之鱼。
“那个乌龟还在你的房间吗?”沈子归抬眼看了下对面的人说道。
姜月时正在用左手拿着筷子吃饭,其过程真的让她感到十分地烦躁,听到这一句话,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沈子归见状,站起身来径直走到柜台前,对着掌柜的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就拿着一个汤勺,走到姜月时旁边递给她。
吃饭费劲的姜月时第一反应却是心里骂骂咧咧,觉得自己愚蠢至极,怎么还要人照顾呢。
她接过来,诚恳地道了谢。
沈子归将她舒心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回到自己的座位以后,二人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算得上午膳的饭。
……
豫州,时家村。
时元前不久刚满八岁,却已经见证了母亲被家暴了五年。
每次时母被时父打了以后,她都会抱着哭泣的时元边哄边摇道:“娘真的一点都不疼,真的,所以不要再哭了。”
时父是个赌鬼,能娶到这样的妻子纯属他的幸运,但也是时母不幸的开端。
他的父母一生为农,勒紧裤腰带供他上学,可时父不争气,不管考了多少次多少年,还是连一个秀才也没捞到。
相比于他,时母的出身算不上多好,但也是在一个屠夫家长大的,相比较还是要有钱得多。
说来时母遇到时父,可乃来是一段孽缘。
年轻时的时父踌躇满志,丰神俊朗,总是抱着几本书行走在大街上,不顾及他人的眼光犹自背书。
时母便就是在自家的摊子铺上,每日瞧着他,渐渐地心生情愫。
时屠夫那时的身体已经不好了,但是没有告诉自家的女儿,一日几番询问之下才得知,原来是小女心有所挂。
其实他看不上那个终日连秀才也考不上的时父,但好在他没有啥不良的癖好,所以就前往时父家与他的父母提议。
时家父母一口气答应了,给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取了个温婉贤惠的妻子。
他们给他分了几亩田,还将今年新建的房屋一并给他,让他不要再执着于科举了,好好的种田过日子。
时父认为是父母瞧不起自己,哪怕心有不甘,还是在新的房子里住了下来。
他对这个新娶的媳妇儿十分满意,觉得他哪哪都漂亮,什么都很好。
田间遇着的邻居总会私下里嘲讽他,时父都看在了眼里,每每如此,他都会怒气冲冲地上去与他人厮打在一起。
回到家里以后,妻子没有怪他,只是心疼地给他上药。
时父扭曲的心理被此举治愈到了,决定好好地与她过日子,克制一下自己的坏脾气。
因为打人,他吃了官司,被抓去县衙里关了几个月。出来后却得知,时母已经有了身孕,于是他勤恳种田,放下了对科举的执念。
时母回忆起过往,觉得她也是和丈夫一起美满幸福过一段日子的,要是时间可以一直停留在那时就好了。
可事与愿违,时父还是沾染上了不好的习性,比如赌博,比如喝酒。
每每赌博输了以后,时父就会花很多钱去买酒喝,把自己灌得烂醉,回家以后就失了神志地一直打时母。
起初还会清醒以后对时母忏悔道歉,可后来索性破罐子破摔,只顾自己痛快,啥也不管,活也不做。
那时候的时元还很小,看到父亲下手打自己的母亲,就会边哭边跑去抱住时母,嘴里话也说不清:“娘,娘,不要打我娘呜……”
时父只想拿自己的妻子泄愤,可看着儿子这般维护他的母亲,于是就开始将怒火转移到时元身上。
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受伤,时母就将他给藏在柜子里,让他不要出声,等到时父打完她以后再出来。
时元好几次都不听话地从柜子里钻出来,娘俩一起被挨揍。
看到自己的孩子满脸的淤青和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