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放在桌上,分别给二人倒了杯花茶,想着不在这里碍事,便准备转身退出去。
玳玳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叫住了她,示意她不要走。宋云初感到有些为难,心中想着这算怎么回事?她留下来好吗?
现实不容她反驳,被拽着的衣角传来一阵力量,她一个没站稳便坐在了玳玳的旁边。
现在,房间内重回冰点。
最后还是得换她来打破僵局,她左右看了一眼,将目光放在桌上的茯苓糕上,笑道:“玫瑰茯苓糕是刚出锅的,凉了便没有热着好吃了,你们二人要不尝一口?味道应当是不错的。”
谭听秋闻言,也想着快结束这样的场面,方才与玳玳进了隔间后,二人便一直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就这样干坐了半个时辰,眼前的花茶都凉了。
他拿起一块玫瑰茯苓糕送到嘴边,还没吃便闻到了糕点中的那股玫瑰花香。开口尝了尝,糕点软糯香甜,还热乎乎的,甚至拿着有些烫手。
但是茯苓糕的温度并没有持续太久,慢慢地,拿着便感觉没有那么烫了。
他没有吃晚饭便赶了过来,又在这里坐了半个多时辰,早已饥肠辘辘。一块茯苓糕下肚,也没有方才那么饿了。
“宋大夫果真是方圆几里数一数二手艺好的人。”谭听秋道,开口抿了一口花茶。
花茶已凉,但口感喝着正好,凉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滑下去,仿佛让他迷糊的意识清醒了不少。
宋云初面对称赞,笑着点了点头。
谭听秋深呼吸了一下,看着玳玳道:“多年未见,能在这里遇见你,我很开心。”
“我,我也是。”玳玳颔首回答。
“先前你装作不认识我,我也能明白你为何这样。我今日来,是想同你说清楚,这几年,自你离开后,我在府中找了各种方法寻人,但是在我之上还有我父亲,我虽发话,可没有他的许可,我的话并没有人会听。”
“若他们听我的话,我寻到你的时间,并不会是在将近六年的时间。我寻了画师,凭借着儿时微弱的记忆向他描述你的模样,可还是模模糊糊,难以辨认。”
“最后,还是他家小儿告诉我,在这里见过一位与画中人相似的女子,我便寻来了。”他吞了吞口水,接着询问,“玳玳,不知你是否记得你我儿时许下的约定,或许你并未当真,但我一直记得。”
那约定,说实话玳玳有些忘了。她那时还小,对于一些约定的认知还是模糊不清的。唯一让她终身难忘的,便是父亲死在血泊当中,母亲在床上慢慢闭上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
但如今他这样提了,似乎有些快被遗忘的话又出现在脑海中。
“我说,待你我长大后,我会娶你为妻。”谭听秋道。
那时他已十三岁,这句话觉对不是随口一提,而是发自内心的。玳玳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让他心动。他在花丛中采下一朵鸢尾花,放在玳玳的手中,说出了这句话。
虽有些不合时宜,但此时宋云初的确想抓一把瓜子嗑着。年少时的情谊如此纯粹,就连她这个年近三十的人听了,竟会有些忍不住心动。
瞥了一眼旁边的女主人公,她早已脸红到不敢抬头去看谭听秋。而对方也并未继续说下去,他静静地等在那里,等玳玳给他一个回答。
许久,玳玳磕磕绊绊地开口,“谭少爷,你我身份有别,即便是当初没有出那样的事,我们之间应当也是不可能的。你们家世代为官,我只是一户人家中,家丁的女儿。你我云泥之别,地下的泥,又岂会触摸到天上的云呢?”
“云泥之别?泥虽触摸不到云,但是云可以去主动接触泥啊!雨从云中来,玳玳姑娘现用云泥来比喻你我,那我便用雨来比喻我想要接触你、遇见你的心情。”
玳玳还想再反驳些什么,宋云初却实在是坐不住了。她瞧见玳玳的身体都在发抖,她说着违心的话,正在拒绝着这个满眼都是她的少年。
“玳玳,我还是那句话,所有事情都要看自己的内心,说违心的话,难过的最后还是自己。你拒绝谭少爷,是否是真正面对自己的内心才说出的话?”宋云初轻拍了一下玳玳的肩膀,然后抬眼看了一眼谭听秋,起身离开了隔间。
她关上隔间的门,站在门口,听到隔间内的谭听秋轻声询问着玳玳。
他道:“你是否愿意接受,云对你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