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过分的话,容成杉的大旗扯起来是很容易唬人的。
司旭回到房间,坐到梳妆台前,镜子里的她确实是面无血色,手上还有医院输液的红印,后脑缝针的地方也有纱布按着被头发挡住,自己这个样子应该算是憔悴的吧,那为什么刚刚在饭桌上没有人问她,哪怕半句呢?
容成杉这个级别的人物,她做了什么才让他愿意来赴约,为什么也没有人要关心呢?
她刚去取那东西的时候有想过,自己的对周日的打算是不是有点过分,但现在这顾虑完全没有了。
司旭拿起口红,把唇上的惨白遮住。
周六早上,她在吴艺浓房间门口的走廊等了好久,才等到她出来,
吴艺浓大声问:“你在我房门口干嘛?”
她们两个人的房间在东西两侧,除非特意,不然很难碰到面。
“我们是姐妹呀,我来问候一下妹妹,还需要预约吗?”
吴艺浓不屑地回:“别以为你傍上容成杉就嚣张,别说他还没有帮到易鑫什么,就算帮到又怎样,公司也是我爸爸妈妈的,你付出,我受益,也不错啊。”
她在“付出”两个字上格外加重,要论阴阳怪气,吴艺浓家学渊源,个中翘楚。
“容成杉的身家你有查过吗?应该有吧,你是学商科的,课本上有荣氏的操作案例吗?应该也有吧。容成杉是花心,但到了这个年纪总归是要选个容太太的,你觉得我要成为容太太,还会管一个小小的易鑫怎么样吗?”
“你什么意思?”吴艺浓重新又看了看司旭,不可否认,她说得有道理。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跟你打个招呼,我去约会了。”司旭踩着一双墨绿色钻扣高跟鞋袅袅离开了。
吴艺浓有点慌,她知道司旭在刺激她,但她讲的也是事实。
她赶紧把妈妈叫过来商量。
吴阿姨乍听并没什么反应,笑着说:“退一万步讲,易鑫是司正勋的心血,她要是真有本事做容太太,怎么可能不管自己家里。”
“妈,那个老头子这些年对她怎么样,咱们应该清楚啊,昨天吃饭的时候司旭都虚弱成那样了,他问都没问一嘴。”
“别乱说,那是让公司的事儿给急得没顾上。”吴阿姨让女儿这么一说,也反应过来,司旭这样说可能只是为了发发脾气,但也有可能是真实想法,有了后妈就有后爸是个朴素的真理。
这些年司正勋对司旭,虽然不可能是缺吃短穿,但心理上亲近肯定是大打折扣的。
如果司旭能嫁进容家,那这个娘家对她来讲可能就不那么重要了。
不过,吴阿姨还是要比吴艺浓镇定很多的,她马上判断了下局面,“如果明天容成杉有帮易鑫的意思,无论什么方式,哪怕只是短期拆借,那咱们就忍着司旭。如果他没有这个话头,那我就把他们的苗头掐死。”
吴艺浓无语,“妈,您是要怎么做啊?”
“我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后妈,讲几句模棱两可的话,让容成杉对她心生芥蒂,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他们才认识几天,能有什么感情。”
吴艺浓凭空生出点自己的小心思,“其实,容成杉如果能看上司旭,那他备不住也能看上我……。”
吴阿姨觉得自己的女儿真是太天真了,“那种豪门再加上容成杉花心的名头,整个就是吃人不骨头,”她捧起女儿的脸继续说,“放心吧,妈妈不会让你受那种苦的。”
吴艺浓有点感动,她知道妈妈拿捏那个老头子也不容易,只是为了给自己个安稳富足的生活。
她握住妈妈的手,“妈,您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为了您也愿意什么都付出的。”
一脸牺牲小我的坚毅。
吴阿姨见她不开窍,无奈抽出手,只能明说:“傻女儿,不说脸蛋,就是手段,你也比不过司旭呀。”
吴艺浓悬在空中的手,有点尴尬,虽然总跟司旭呛声,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妈妈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