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容成杉按时赴约。
吴阿姨殷勤地拉着司旭等在家门口,司旭也只能无奈陪着等。
家宴而已,她穿得轻松,头发也随意盘在脑后,家里恒温恒湿,她只穿了一身白色亚麻宽松连衣裙加个宽松的灰色外搭,本来小腿很纤细,在晃荡的裙摆下更显单薄。
中午的太阳正好,再加上在门口站了许久,司旭额头上已经被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容成杉在车上远远就看到司旭心不在焉地站着,看到他车来,眼神也有些躲闪。
车里热,他从车载冰箱上拿出一瓶冰水一饮而尽。
刚下车,吴阿姨赶紧迎上前,“您好,我是司旭的阿姨,久仰容总的大名,一直也没合适的机会拜访,家里都准备好了,我们家老司在里面等呢,咱们先进去吧。”
“您好,吴阿姨。”
吴阿姨一愣,司旭也惊了一下,只是勉强答应自己吃一顿饭,他却知道自己后母的名字,就像他第一面见到司旭就叫出她的名字一样,他总是让人感觉那么从容妥帖。
这种妥帖区别于做小伏低,需要的更多是过人的头脑和心力。
吴阿姨在前面引路,司旭跟在容成杉身后一步。
她细弱的手腕随着步伐在他手边一前一后地摆动,容成杉在很多场合有过很多女伴,但他此刻,他心里升起一种感觉,从来没有过的,想跟人亲近的感觉。
司正勋此刻已西装革履地等在大客厅,笑容满面地跟容成杉握手寒暄,“我们家离市区远了点,麻烦容总一路过来。”
“还好。”容成杉回得简短。
司正勋笑着说:“时间还早,我们准备了武夷山的古树茶,咱们先这边坐会儿。”
茶台边,吴艺浓乖巧地等着。
“介绍下,这是我小女儿,吴艺浓。”
吴艺浓浅浅笑了一下,“容总。”
与司旭不同,看得出,吴艺浓今天是精心打扮了,精致又不刻意的卷发,优雅又不失妩媚的天青色真丝连衣长裙,胸口前恰到好处的弧度若隐若现地展示着线条。
倒不是没听进吴阿姨的话,只是,在容成杉这样的极品面前,能做到心如止水有些困难。
容成杉却是几乎没有到注意她,他回头看着刚跟在身后的司旭,又示意自己旁边的位置,“你坐这。”
司旭垂着眼睛,默默坐在他身边。
司正勋是过来人,自然一眼看透两人间莫名的氛围,他想今天这顿饭可能真还不会是白费心思。
司旭熟练地烫壶温杯,司正勋是有自己的主人杯,其他茶具也都是名品,司旭将一只碧玉茶盏放到容成杉面前,轻声说:“新的。”
红茶的柔暖香气扑面,容成杉的精神放松了不少,他拿起桌边另一只碧玉茶盏换掉了司旭用的白瓷杯,这是——凑了一对。
司旭流畅的泡茶动作停顿了一下,他不应该只是看自己可怜,来敷衍一下的吗?
是暧昧?还是情场老手的习惯而已。
司正勋和吴阿姨看着容成杉这动作,心里乐开了花。
吴阿姨适时地接话,“我们司旭到荣氏工作,没给您添麻烦吧?”
“添了,不少。”容成杉眼里含笑看向司旭,仿佛是在挑衅,随后他又笑开来补充说,“开玩笑的,她很优秀。”
司正勋和吴阿姨对视了一眼,他们本来对今天的饭局不抱什么希望的,毕竟易鑫的情况太差了,哪怕是通过容成杉介绍一两个资方都是好的,但看容成杉的意思,看来可以提一下话头了。
就在这时,吴阿姨请的家宴服务的领班过来说准备入座了。
“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容成杉和司旭坐在一面,对面三人笑盈盈的,容成杉把手半搭在桌上,好像能触碰到到司旭心里的孤独。
宴会团队准备的是花胶金汤,容成杉默默喝着汤,等着司正勋开口,自己刚有了这种表示,就是没打算拒绝他的请求。
喝完汤,司正勋试探地问:“容总,今天难得见您,要不要小喝一点?”
司正勋是野蛮生长起来的老派商人,总是觉得喝了酒才能谈事儿,不过容成杉不怎么喝酒是大家都知道的,他的饭局上,最多是一杯。
在他这里,已经没有需要喝酒才能谈成的生意了。
不过,今天破例,“喝一点吧。”
这是又近了一步,司正勋忙让保姆把他私藏的铁盖茅台拿出来,容成杉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他对这种“陈年”且没有检测标准的东西很拒绝。
酒精粘稠,是值得夸耀的“挂壁”,但这只让容成杉更怀疑里面的成分,不过他还是蹙着眉喝了司正勋提的酒。
一杯下肚,他顿感胃里有奇怪的灼烧感,懒得再听司正勋老套的酒桌辞令,也明白对方在等自己开口,于是他直截了当地问道:“易鑫现在主要有哪些业务?”